“哦?看来泱儿并不是常日无所事事的。”一个清慈柔声从屋外渐渐传近。
“娘?”霍泱回头一望,便拾起身衣赶紧站起,恭敬地鞠着腰行礼。
是白夫人闻声而来,临门口便听见了方才霍泱与秦汝吟的谈话。
这些日子,霍泱已不似往日一般时常惹祸,倒也是安分了些许,白夫人也得此欣慰十分。
霍泱虽往日祸端频频,但亦是懂得尊母孝父之道。毕竟白夫人并不与丞相霍皖的“奸恶”挂钩,虽出身平凡,但礼节恭俗亦是津津常己,芳年时亦乃一大家闺秀。
“夫人。”若旁的秦汝吟也起身与礼,口释言柔。
白夫人只轻轻点点头,便与他们一同坐下,霍泱也令隔旁婢女另点茶饮。再予白夫人贡上,白夫人品茶口味与异,喜饮“花雨香”,常言虽比不上“玉芙蓉”茶阶荣贵,亦是一好品茶香。她也是习惯了。
“泱儿,你爹平日政务繁忙,你这几日上朝可有好好替他多担待担待?”白夫人细言如水,眉眼间通露着的是对霍泱的欣慈自安。
“孩儿自然。娘也好好休息着。”霍泱频笑若逸,一言临一笑。
“如此甚好。”白夫人面生眼笑,似朝回一露云边花。
“娘,爹是否许久未去你屋里瞧你了?”霍泱言如狠刺,刺刺尖碎在白夫人心头,与拔不入。
白夫人心头一震,便也低下了头,无言默默。府里谁人不知,这白夫人虽名号还然是正室,可这临寝受宠亦不如一个妾室。白夫人也确实许久未与霍皖共寝,自从霍皖娶了妾室殷夫人,便对白夫人忽冷忽热,平日虽恭恭敬敬,似相敬如宾,但却只是与人作戏罢了。因为谁都不愿担上一个“弃妻”的罪名。
“他政务繁忙,倒也无需他关照我。”白夫人摒下心神,终于抬起头来。
“倒是便宜了那殷贱妇,都是...”霍泱咧着嘴气哄哄地骂道,还是秦汝吟知书达理,轻轻一拽霍泱的衣袖得以打断他那如雨无尽的口舌。
“娘请品茶,这是新一季的花雨香,尝尝味道是否甘美?”秦汝吟立马接下话来。
“还是那般味道,清甘苦涩。”白夫人端扶起茶杯,抿了抿嘴道,嘴角贴合着心酸的冷笑。
“或是,娘可以尝尝那新制的桂萃糕。嫣儿,去拿些来。”秦汝吟心巧,自是看得出白夫人的心冷,即便她知晓母亲并不喜吃甜食。
“不用了。”白夫人抬手叫住了丫鬟。
房外院里传声而来,只依稀听到几声女人的蛮昂声,竟盖过了几位小厮抬箱子的砰砰响声。想来,又要不好过了。
“都在呀,正好。”是那殷夫人在说话,紧接着一阵碎步便跺进屋里来。她手里晃着扇子,眼神如犀,又掺杂着挑衅,任谁瞧了都知是不怀好意。
“这是太后赏赐老爷的一些贵重东西,你们且收着吧。”嘴角再微微一撇,透露着的是那一股嚣张跋扈之气。
白夫人冷笑三声,眼神不离茶杯,始终没有望向若旁的殷夫人。
“收下吧。”白夫人淡道。
秦汝吟亦是识相地落下自己手中的朝扶扇,她自知殷夫人慧眼如昇,定会对她的一切再指指点点,而几人手中也都晃着扇子,自是不能妄了辈分。倒是与白夫人一般冷漠的霍泱故意拾起了桌上的墨扇,然之再肆意参风摇了摇,眼珠子微撇了殷夫人一眼,嘴角扬起。
“嫣儿,让人搬下去。”秦汝吟得了命令。
“等等...”殷夫人下声道。“如此般好的物品,岂能不来瞧瞧?”
既是如此般得了他们的脸色,这殷夫人可就不罢休了。
她拾起新赐的一匹金丝布,故意作势地掸了掸布面,再几妖步向前,行至了白夫人身旁。
“姐姐,这是圣上亲赐的金丝布缕,妹妹觉得甚与姐姐气质相配,这得立马让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