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文可能还没意识到,这次事件会彻底将他推进日伪特务阵营,这种阴险毒辣的阴谋,防不胜防躲无可躲。 但愿宋世文走出警察局,能有机会向军统、地下党和抗日组织说明白,可媒体的宣传将是致命的。 这种残暴的行径,王子安都没有预想到,他皱紧眉头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抗日分子,不仅心中在哭泣。 宋世文冷眼看着大岛泽太郎,发现这个家伙正用一种玩弄的眼神盯着宋世文,并伸出手说道:“欢迎宋翻译官以后会跟我一起战斗。” 大岛泽太郎不理会宋世文的冷淡,对行刑的宪兵喊道:“快快的把枪毙的抗日分子装上车,拉出去掩埋。” 宋世文看着一个个抗日分子被抬着扔上车,当他发现被枪毙的那名地下党,当宪兵抬起来时,右腿竟动了一下。这还没引起宋世文的怀疑,可当那名地下党被抬着扔上车,好像听到一声吃痛不过‘哎’的一声。 他心中激动的暗想道:“看来这名地下党没被击中要害,一旦拉出城,很可能有机会逃跑。” 宋世文想再仔细看看,被大岛泽太郎野蛮的拽住,声音狠厉的喊道:“快点跟我回特高课。” 坐在开向特高课和宪兵司令部合署办公的军营,宋世文始终忘不掉那名地下党被抬上车时,腿部动作和那‘哎’的一声,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回放。 最终宋世文越想越不对,如果那名地下党遭到枪毙还活着,抬他的士兵不会不发现他的腿在动,更不会听不到被扔上车触碰到疼处,实在忍受不了发出‘哎’的声音。 宋世文耳聪目明,善于捕捉任何疑点,他都能隐约听到,难道抬地下党的宪兵会没听到?其中必定有诈。 宋世文被拉到特高课,送进一间空荡的房间,里面有木板床和一床被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咔’的一声,关上的门从外面锁上。 宋世文仰面躺在床板上,将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连贯的进行综合分析,突然浑身颤栗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拉进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而布置这个陷阱的人一定非常了解他。 事已至此,嘶鸣哭喊已经毫无意义,此时宋世文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遇事最好能呈祥,但他自己都知道,这只是在做梦,他要想挣脱开这陷阱的束缚,不是舍命就是靠外援、 外援在哪里?谁又是宋世文的外援?没有,他这个刚从岛国大阪回来的学生娃,直接被强制留在警备司令部当了汉奸,晏城还会有谁来救他? 没有希望不等于就是死亡,只要还有一口气,宋世文绝不会自我放弃,他已经看出来了,要想好好活着,就要把小鬼子打疼打残,赶回他们的岛国,永远不敢再来侵犯。 迷迷呼呼的宋世文,一会儿一小觉,睡来睡去越发感觉到冷。他把仅有的一床薄被,在床板上铺一半盖一半,蜷缩着身子钻在被窝,还是冷的上下牙不停地磕碰。 宋世文此时还没意识到,天亮后整个晏城会出现多么大的震动,他此后就会像过街老鼠,只要是军统、地下党和抗日分子,必下格杀令,寻踪觅迹,只要露头就会开枪猎杀。 寒冷的冬夜终于过去,外面洒漫了灰白,冻得浑身发抖的宋世文,披着被子站在窗前,看着宪兵司令部的大院,看着慢慢放亮的大地,给人带来又一天生的希望。 宋世文心情纠结复杂,不知是回国对还是不对,为什么刚踏上这片国土,就掉进日伪军手里,而且一连套的陷阱在给他准备着,如何防范都无法脱离开这种生死羁绊。 突然在还没有大天亮的宪兵大院,从楼里走出一个人,这个人的形态、个头、胖瘦和左右肩膀不一般高,看着非常眼熟。 被宋世文看在眼里的这个人,正是在警察局最后审问,从锦东路抓回来的那名地下党,也正是被枪毙的那九个抗日分子中的其中一个地下党,他怎么会活着从宪兵司令部和特高课、合署办公大楼里走出来? 他到底是谁?难道他是变节的地下党,还是在大搜捕中被抓的三名地下党的其中一个?难道他是被假枪毙、早就变节投敌了不成? 就在宋世文看不清楚时,大岛泽太郎从办公楼走出来,对被四名宪兵保护的那名地下党喊道:“吴启贵先生,你昨天的表现很不好,要不是宪兵掩护,你会暴露行踪,引起宋世文的怀疑,你这混蛋,你的明白?” “是、是是,大岛中佐,我吴启贵已经归顺皇军,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抓捕地下党,只是怕地下党知道我还活着,那我就非常危险,请大岛中佐一定要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大岛泽太郎鄙视的吼道:“你这条命非常的下贱,只要你能抓到潜入晏城地下党特委的敌工部长张子腾,破坏地下党地下组织,一定会把你送出国,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我吴启贵一定好好的效劳,争取早早抓住张子腾,破坏晏城地下党组织,早日离开这个叫我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的地方。”吴启贵点头说道。 耳聪目明的宋世文,没想到这个地下党还是个真的,可这混蛋怎么会变节投降了小鬼子呢?实在可恨,该杀。 吴启贵是晏城特委西关区地下党第三小组组长,以一家钟表店掌柜的身份作掩护,带着两名地下党员从事地下工作。 坚守晏城国民政府军136旅19团放弃抵抗,遵从汪伪政府命令,开城向日军529佐藤联队纳降。在日军杀入城中并没有马上展开大搜捕的情况下,吴启贵误判形势,竟在没有得到上级指示的危险情况下,试探的看门营业。 日军潜伏在晏城特高课课长、久野俊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