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似乎与孙某意见并不一致。既如此,索性就照规矩来,大家辩一辩,谁赢了就听谁的。”
姜韩当然给自家媳妇撑场子,狭长凤眸威严一扫,“如此甚好。”
君上都已发话,臣子那还有不遵从的道理。保守党想通过辩驳让他们的君上回心转意,而中立派持观望态度,也想听上大夫和君上如何说服他们。也有个别支持的,只不过都是些习惯了对国主拍马逢迎的,地位不高,可以忽略不计。
姜韩想让林言直面保守党,先猛刷一波存在感。林言摇摇头,推出姜韩。这家伙甫一登位就为寻找自己做下一连串荒唐事,朝臣对他失望不已,正是需要刷好感度的时候,刷新形象,竖立威严,才方便日后推行新政。
朝臣分立两边,接下来,姜韩舌战群儒。
林言在下方捧腮,含笑看姜韩侃侃而谈、自信洋溢,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可激烈程度却不弱于刀光剑影,姜韩似笑非笑,从始至终从容自若,哪里像那个天下人嗤笑的昏君?
许是注意到林言的目光,姜韩故意停顿了下,让她补上。
大出风头的机会,必须得给媳妇留着啊。
林言笑了笑,随即无缝地补上,“这第三论,《农爵论》,农人力耕致富并多缴纳粮税者,奖赏我雍国爵位。此举在于鼓励农人勤奋耕耘,为根本的聚粮之道……”
林言声音经过伪装,悦耳动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理服人,嗓音里蕴含充沛的少年人活力,敢拼敢闯,自信满满。除了顽固的保守党,中立的大臣皆坐直身子,正视起这位君上委命的上大夫来。
说到高/潮处,林言也顿了下,将“话筒”让给姜韩。于是姜韩接着说,说到激情处,将“话筒”留给林言。两人一推一让,说不清是谁附和谁,却让很多大臣明白林言一来就受宠的原因,这位简直是君上肚子里的蛔虫,哪个国主碰见这样的臣子不爱啊。
不吃不喝,舌战了六七个时辰,最后姜韩言辞恳切,老公叔退场。还有几个强撑的,主力军都没了,再被国主似笑非笑地盯着,大冬天的后背硬是被冷汗湿透,君上何时变了个人?
雍国新政,就在姜韩强力推动下,启动了。
姜韩一力揽去所有的麻烦,林言无后顾之忧地接受兵符,去军队练兵。
军队从来只服从身强体壮者,一看到林言这样的,开始都心有不服,林言便让郭秉临率领的墓林军出面,任意不服林言者,皆可以让原将领指挥,同其一战。
自然大胜。林言都能指挥卫国反败为胜,跟雍国军打,跟玩儿似的。
也有人不服,指出将领需要带头冲锋,像林言这样身子骨弱的,根本不配上战场。
林言勾唇,“匹夫之剑,一人敌也,然军师运筹帷幄,可万人敌。”
好深奥,听不懂。
郭秉临冷哼,差不多解释解释:“意思就是,打仗应该多用用脑子。就像你们刚才用一千兵,我们只用一百就赢了,一千人的力气难道还比不过一百人?就问你们羞愧不羞愧。”
道理讲通了,质疑声渐渐消退下去。
军队这边,很快步入正轨。
雍国变法的事,瞒不住天下人,也没打算瞒天下人。目光深远的人细细琢磨,能品出其中的门道,然而更多的,是习惯了看笑话的人。
姬国朝堂上,有下属跟姬王分享了这么个趣事。
“……那雍王搬空国库嚷嚷着要找美人,结果美人是找到了,但没想到那人家自带儿子,雍王给人喜当了爹,还当的有滋有味,格外宠幸那父子两。最近又听说,雍王听从那孙言的谗言,闹腾着改变新政,让奴隶翻身做主,结果气坏了老公叔,哈哈哈!”
群臣也乐得不行,大清早有这么个逗乐的,人更精神了。
乐过以后,就要悲了。
朝堂上,君上颁布诏书,国后举止失当,谋害王嗣,现已废除位分,罚入永巷。而柔夫人静容婉柔,柔嘉维则,着即册为国后。
大臣面色都变了,纷纷跪下劝君上三思。他们晓以利害,原来国后温不温婉不说,但人家是陈国公主,而且是现任陈国国主的亲姊,二人感情深厚。且陈国国力仅次于姬国,把人公主说废除就废除,让人陈国脸面往哪搁?
谁知不劝还好,越劝姬王还越来劲了,中了邪似的,非要册封柔夫人为国后。
众臣心中忐忑,最近两年君上与柔夫人厮混,越来越昏庸无道,柔夫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后宫不知多少妃嫔王嗣遭其毒手,君上也没发觉,还说什么“静容婉柔,柔嘉维则”。这回,竟把手伸向了国后。
只愿这回,国后可别出事……
怕什么来什么,当天下午,就传出原国后羞愧自尽的消息。
姬国臣子后背发凉,君上,糊涂啊!
却有人喜上眉梢。
雍国,林言得知消息,当即去见召冉。他行商周游列国,不可避免的要摸清楚各国势力,如此,可让他私下去陈国一趟,无论如何,劝服陈王发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