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床第之间,阿林眼神柔魅的攀着卜尚的肩膀,气息有些粗,“下面似乎进来人了。”
“算算时间,燕柔应该也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
“大人不信阿林了么。”
“怎么可能。”卜尚一边说着一边摸了一把她柔顺的头发,“怎么可能不信你,只是现在,更重要的,该是你我之间的事吧。”
“大人~”阿林娇嗔一声,却不再多问些什么了。
燕柔确实醒了,早就醒了。
黑暗中也能清晰的视物,却根本不是什么好事儿。
呵。
她小心谨慎的活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被人算计了一遭。
心情烦闷的攥紧了拳头,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她这才发现自己上不了二楼,扶梯那里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隔离出来。
她只能在一楼愤怒的游荡着。
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东西,除了阿林嫂之前带她到的那块儿地方。
真是恶心,她应该叫那个占据她身体的人为老妖婆才对。
忍着心底的厌弃,她开始仔细巡视起一楼的环境,她还活着,很明显,她现在是代替着之前的那个老妖婆,负责一楼的打扫工作!
她才不干!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套在她脚腕上的铁链突兀的收紧,她一个魂魄状态,都感受到一阵难以忍受的撕裂般的疼痛。
而且她越是忍着,这痛苦就越发浓烈,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停止,直到她开始打扫起地面上的灰尘之后,痛感才渐渐缓解。
是以此刻明明看到柯复一行人进入了别墅,却并未声张,甚至她就藏在拐弯处的一座雕塑后边,一直注视着这些人。
可惜她不会阿林嫂的法门,不然这么好的机会,她占也要强占一个驱壳,然后离这间别墅远远地,再也不要见到卜尚。
这些人,也太弱了吧,哪里值得卜尚昨晚那么认真的对待了——还占卜,多半是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这个徒弟放弃了吧。
燕柔不屑的撇撇嘴角,呼的一声不见了踪影,这些人爱怎么在这里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估计也翻腾不起来什么浪花。
这层唯一有异的,以她灵魂的状态来看,仅仅是走廊那边的那几幅画,一层这些东西,看上去阴气森森,其实淡出就是些墓葬藏品而已,根本没什么邪乎的地方。
亏得她以前这么害怕这里,怕不是卜尚故意防着她独自一人从这里逃跑吧。
呵,真是白瞎了她曾经对于所谓师傅的信任。
大概这是卜尚唯一算漏的一点,燕柔对于他的信任,到目前为止,别说是十成了,根本连三层也不足。
呆在卜尚身边,她一直将对方对她的好,她的付出当成是一笔交易,而卜尚此刻所做的一切,很明显违约了。
既然是违约,自然不值得她再付出些什么。
不添乱已经算是好的了——当然,她现在也没本事去添乱。
添乱的人,白夜一个就够了。
其实画像是一样的,只是里面封印的邪鬼也习惯性找软柿子捏,所以挂在墙上的那两幅画像鬼,一个直接进了柯复的脑海里,一个进了洛璃脑海里。
到了白夜,发现不对劲儿了也只能自己闯入画像中。
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对于画像鬼来说,这两种不同的做法,一种主动一种被动。
画像鬼主动,进行的就是一个游戏,游戏里它可以决定参与者的生死,而进入画像中,决定生死的能力没了,最多也就是让人失去意识。
最难办的是,进来的人完全打不过——
鞋匠嘶吼着拿着一把锥子朝着白夜扎了过来,明明有一张桌子在半腰哪儿拦着,鞋匠却像是虚拟的光影一般眨眼来到了白夜身前。
白夜双手一晃,双剑再度出现在了自己手中,抬臂向上挡去。
穿透了。
他手中的双剑包括自己的手臂,都像是虚拟的一般,被对方的锥子洞穿而过。
不对!
是对方根本没有实体。
幻觉?
抹了油的锥子上晃过一道诡异的光泽,白夜飞速后退,身子重重撞到了这间他莫名其妙出现在的屋子里的墙上。
那个鞋匠是真实存在的,不能让他扎到脑袋。
就这么短短片刻功夫,鞋匠已经跟了过来,手臂再度高高扬起。
不能触碰到这个人,也不能真正阻挡对方的武器。白夜视线飞速在屋中寻觅了起来。
鞋,很多的皮鞋,还有,一双布鞋?
他目光在那双布鞋上停顿了数秒,飞速错身过去,转眼间便来到了那双鞋边,伸手抛了起来,两剑便在半空中斩断成了四半。
没什么作用,鞋匠仍旧朝他扑过来,半点儿都不带停顿的。
不过这双鞋,这个屋子,包括柜子,所有的东西在他的面前,似乎都是真实存在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