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柯瑾给车子熄了火。
这个地方......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可里面似乎有自己熟悉的气息。
二哥的气息。
“四哥，六妹刚刚说的那些，你能信几分呢？”燕六开门下车，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座别墅。
解释那么多，只是为了以后说谎话更熟悉一些。
“你什么意思？”柯瑾微微皱眉，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
“没，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突然有些感伤而已，想起我们当年互相扶持，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便有了自己的势力，没想到，当初聚的快，眼下散的也快。”燕六若有所感，转向了柯瑾的方向，抿唇一笑。
“天下聚散为缘。”柯瑾眼神微凝。
“有道理。”燕六朝着不远处的一栋别墅走了过去。
柯瑾沉默着跟在她的后面，两个人上了斜坡，看着很近的地方，足足走了五六分钟才走到别墅的正门口，上了半米高的阶梯，燕六按下了门扉上的门铃。
不多时大门就被打开了。
门里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整齐的工作服，看到燕六之后目光带着些讶异。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我找燕六和大师。”
“请问您有预约么？”女人并未让两人进去，而是礼貌的继续询问着。
燕六朝走廊里撇了一眼，“燕柔是我妹妹，她说我可以随时来这里找她。”
“这样的啊，麻烦您在这里稍候片刻，我这就去通报一下。”
“可以。”女人并未关门，大概是卜尚在这里坐镇，稍稍了解这位大师的底蕴的女人并不怕来的人敢动着屋里的什么东西。
燕六直接跟在女人的身后进了连廊，在一旁的鞋柜处给自己和柯瑾各找了一双鞋。
这栋别墅是向阳的，然而当真的走进之后，便会觉得这里面实在是阴暗的很，进门处的连廊并不宽敞，两边还挂满了诡异的人像油画，那上面的人或站或坐，面上都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睛无一例外的盯向连廊的中央。
燕六也并没有来过这里，所以也未自作主张的引着柯瑾进去。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画，视线停留没能超过三秒，便不舒服的挪开了目光。
“你妹妹呆的地方，确实不简单。”
燕六有点儿没想到柯瑾居然还会主动跟她说这种无关的话，自嘲一笑，“是啊，她从小就比我幸运太多，也比我果决的太多。”
“她一但真正想要拥有什么的时候，便不择手段的得到它，以前我看不懂，觉得苟延残喘的活着，活出自己的一片小天地也就足够了，到了想的肤浅，失去的也容易，还要找自己的妹妹帮忙。”燕六叹了一口气，又有些想抽烟了。
这栋别墅里并没有烟味，燕六一时也不敢在这里点明火，谁知道卜尚这样的大师家里会不会有什么禁忌，就旁边挂着的那些画就够引得她内心发怵了。
“了解完二哥的事情，我们就离开吧，警察那边交给我。”柯瑾叹了一口气，“离你妹妹远点儿，这栋别墅里邪气很重。”
......燕六一时不知道给怎么接话，正在这时，刚刚离开的女人已经从黑暗中走了回来。
这里的灯似乎是声控的，随着女人的脚步声接近才一盏盏的亮起来，两边的画像也一幅幅清晰起来，燕六盯着这条冗长的巷道，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起来。
大概是亏心事做多了，马上又要做更昧良心的事情，燕六觉着黑暗中会不会突然蹦出来一只恶鬼，或者这个女人本身就是一只鬼物，被卜尚所奴役着？
万幸的是，女人走到二人跟前，什么都没发生，语音温和而平静，“两位，随我来吧，大师要见你们。”
“我不是好人，所以没什么好怕的，不是么。”燕六嘴唇动了动，终于回了柯瑾一句。
“两位，往这边走。”女人一路引着二人，高大的壁柜和围墙阻隔了别墅之内的大部分光线，两边的柜子以及桌面上陈列着各种看起来古老又华美的器具。
空气中似乎弥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燕六对于这种气味并不敏感，柯瑾的眼神却慢慢变得冷厉起来。
妖兽血液的气味，虽然并不是他们蛇类的气息，但足以看出来这个地方对于妖来说并不友好。
如果不是随着三人脚步声而亮起来的灯光，大概一楼永远会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吧。
一片漆黑中，隐隐绰绰，仿佛藏着许许多多沉重的影子，各种东西堆叠在一起，在眼前光怪陆离的晃过，即使头顶亮起的灯，也是暗淡的昏黄色。
“客人见笑了，这里是老爷和小姐的一些藏品，大多见不得强光的，二楼采光好，便成了老爷和小姐休息的地方，这一楼便用来存放东西。”
燕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她挺想问已经那地下室呢，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她又不想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