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露露这么一说,我立刻意识到,过年了,我们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往年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感觉很不舒服,今年也不例外。
不过,我还是强装着笑了笑说:“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也是时候该回家了。”
赵露露点头,沉默了不久,然后问:“火哥,你呢,什么时候回家?”
“我......”我苦笑了一阵说:“我也不知道。”
“这样吧,你现在开车还不方便,我把你送回去吧,反正我们都在一个市里。”赵露露提议。
说实话,我是不想这么早回家的,毕竟腿伤还没有好利索。不过赵露露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反对。
段三狼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直不肯说,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在别墅里过。而铁蛋这里,张婶过世,张叔入狱,除了我们这个别墅,他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们问了问他,他思考了有段时间,最后还是决定跟段三狼一起,就住在别墅了。
早饭过后,他们三个跟我一起去了一趟商场,购买了一批年货,准备完就已经到中午了。我们在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赵露露的开车技术比我要好得多,由她开车,历时两个多小时就已经把我送回了家。我想要邀请她回家坐一阵的,但她还是摇头拒绝了。
我目送着她打车离开,然后转身看着眼前的老宅,心里有些激动,同时也有些小小的忐忑。
来之前我就跟我妈提前打过了电话,临近过年,我爸那里也放了假,敲门没多久他们二老就开了门。我妈先是跟我嘘寒问暖了一阵,然后就帮着卸年货了,而我爸则很沉默,只是问了一句“回来啦?”。
我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三个人很快就收拾完,回了宅子里。
这个过程里,我虽然一直强装着正常走路,但腿伤毕竟还在,走路难免有些别扭,到头来还是让我爸看了出来,指着我的腿就问:“你腿怎么了?”
我立马回答:“受了点小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哪敢说是被死亡虫咬伤,中毒到昏迷的程度啊,可即便我已经尽量往轻的说了,我爸那里还是黑着脸,给我训斥了一顿,说我怎么怎么不小心。
他年龄有五十多岁了,稀疏的头发有些半花白,圆脸上带着些许皱纹和黑点,充满责备的目光,盯得我有苦难言,到头来还是我妈解围,训了我几句,这才作罢。
我这么大个人了,一回家就开始挨训,心里这叫一个不情愿。
回到卧室,我立刻给段三狼和铁蛋报了一生平安,然后嘱托赵露露回家吱一声,休息了一阵就出去帮我妈做了一些家务。
平时家里也没什么可忙的,也就家长里短的那些琐事而已,忙活着就已经到了晚上。
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似乎有些压抑,我妈总想着询问我近日来探险的经历,但当着我爸的面,我却有些不大敢说,支支吾吾的,到头来我爸看不下去了:“这么大个人了,说话都说不清楚?”
“......”
我没接口,只是闷头吃饭。
没多久后,我爸突然主动问起了我:“你过完年就二十九岁了吧?”
“是啊,怎么啦?”我随口一问。
我爸则回答说:“你看看镇上,这么大的人有多少没结婚的?还不着急呢!明年你先别去干活了,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了再说。”
“我......”我有些着急:“爸,这事得看缘分啊,我能跟谁着急去?难道随便找个,一是女的二是活的,拉过来就结婚,这像话吗?”
啪......
我爸一听,直接把筷子按在了饭桌上,盯着我说:“你的队里不是有一个女的吗,跟你年龄差不多,而且还是单身。”
又把目标打到赵露露的身上了,我心里有些憋屈:“爸,那是我队员,不是我女朋友啊!”
“表白了不就是女朋友了吗?你妈也挺喜欢她的,趁早把她拿下,结婚生个孩子吧!”我爸有些气势汹汹的。
我苦笑着说:“那姑娘眼光高的很,曾经就因为家里给她安排亲事,跟家里闹了不小的矛盾。我跟她表白,万一她不同意,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会直接退出探险队的!我们队里人本来就少,还退一个,我这工作还干不干啦?”
“哼!你那也叫工作?”我爸嘲讽说:“今儿挣到钱明儿个挣不到的,这叫什么工作,分明是不务正业,不干也罢!”
“行了,吃饭!”
就在我们父子俩言辞都有些激烈的时候,我妈却突然打断了,我们这才安静下来。
不过,又一次被打击,我心里却难受的厉害,草草吃完了饭,坐在原地一言不发。等他们吃完,收拾刷洗完了,就自顾自地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不断回想着我爸的那些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心里总算逐渐平复了下来,走出卧室,独自一人外出散步了,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
这时候,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