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货,必须要在中秋节前赶完,所以,周六这天,小文和工友们依然是从早忙到晚,加班晚上十点半才收工。 小文下到三楼,恰好碰到阿英从三楼出来。 “你们也收工了?”小文随口问一句。 “嗯,都这么晚了,累了,不熬了。明天再忙吧。”阿英微笑着说。 当两人走出厂门口,往出租屋大门走去的时候,便看见出租屋门前停着一辆小汽车,车里“咚咚”响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个打扮得很妖冶,戴着大耳环,穿着短裙吊带衫,头发染成红红的女孩子正在车旁和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男子在说笑着。 那低音炮的震动让小文感觉很不舒服,心脏的跳动开始产生剧烈变化,她连忙加快脚步,想快点远离这地方,但又不敢走太快,那样的话,就雪上加霜了。 在这时,她无限庆幸自己租住的那套房子不是面向外面大路的。 阿英不解,在小文后面说:“小文,你跑那么快干嘛?” 正在这时,那辆车上面有个阳台有人探出头来,喊道:“太吵了,麻烦关了那音乐声!”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车外那对男女装作没听见,还在若无其事地说笑着。 “就是,太吵了!快关了吧。”另一个阳台也有人劝说着。 那个女孩子和那男子双双抬头,那女孩轻蔑一笑,态度嚣张,“这是我们自己的车,又没闯进你家里,凭什么让我们关?我们就不关!” 那男的把头探进车里,把音乐声开得更大了。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话刚落音,一盆水从某个阳台泼下来,那女孩顿时成了落汤鸡,那男子虽然没全被泼湿,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话的人是一个说普通话的妇女,应该是从外地过来这边打工的。她泼完那盆水之后,又拿着盆走进屋里,那对男女听到水声,对视了一眼,怕她再次泼水,连忙钻进车里,一溜烟把车开走了。 阿英追上小文,眉飞色舞地说:“刚才那大婶那举动,真是大快人心!” 小文没接茬,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种扰民事件,很多人都不当一回事,有的人甚至会把这种扰民当乐趣。 在三楼和阿英道别后,小文回到家里,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因为一天的工作太累了,很快就在清风的吹拂下睡着了。 周日这天也忙了一个早上,五楼车间里的活才终于忙完。 当小文在整理自己位置上的东西的时候,其余工友也在整理着自己的物品。 接下来有两天半的假期,这一天下午,明天中秋和后天。 在中秋节,有不少人会选择到50公里外的海边赏月,这样的话,次日便很难早起上班。对那些人来说,老板这样放假也是挺不错的。 小文把水杯放进水杯袋里,这个水杯袋是她自己做的,用的是卡其色的混纺布。这边有缝纫机,很多工友都会利用这里的一些布头做各种收纳袋,用来放置一些小物件。 除此之外,她放手机和钱包的小提袋也是用这里的布头自制的。 这里的缝纫机,只要不是很忙,都可以用来做自己的物件,比如小文的窗帘,就是拆了自己的旧被单,拿到这边缝制而成。 正当小文打算回家的时候,阿兰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阿兰看了看来电号码,微笑着走到窗户边接听。 阿改对身边工友促狭一笑,说:“阿兰这明显是和契家佬打电话。” 阿兰听见这话,连忙回头澄清:“是我老公!” 阿改继续讨打地笑着。 那边,阿兰继续听她老公说着,听着听着,她声音哽咽,说道:“你都工作这么长时间了,那钱哪里去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去赌了?” “我一向不赌,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不是赌了,那钱哪里去了?给谁花了?你快说呀!”阿兰再也控制不住,开始流泪。 工友们在一旁听了,都静了下来。 阿改叹了口气,说:“这男人啊,那钱还能是给谁花了,还不是在那边寂寞了,给二奶花了。” 在这时,她之前对阿兰的看法改变了,这一刹那,她对阿兰异常同情。 等阿兰挂掉电话回到自己位置上继续收拾东西的时候,阿改低声对她说:“你还是抽空上去一趟吧,这夫妻分开得太久,就是不好。” 阿兰一脸无奈,说:“要是我去重庆,我儿子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边吧。”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随便他了。” 听了她的话,大家的心里也都觉得有些沉重。 想起即将到来的假期,众人又开始开心起来,纷纷拿起自己的物品,一边说起自己即将买什么去哪里赏月,一边走出车间。 她们五楼的工序已经完成,其余工序还得继续,所以楼下那些工友还是不能回家。 下到三楼,她们便看见所有人还在忙着手上的工作。 阿倩看见她们,一脸羡慕,微笑着说:“你们就好了,放假了。我们还得继续。你们别看我们了,快走吧,别过来炫耀你们的自由!” 众人说笑了一番,很快散了。 小文在家里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看书和练习口译。 很多人都说本科的实践科目难过,不少人在笔试科目全部通过后,就卡在最后这两科好多年,毕不了业。 看来要想拿到毕业证,不努力可不行。 这段时间,她差不多把《口译与听力》这本书里的内容全都练习过了,只怕到时考的不是书中的内容,所以她又上网搜索了不少其他资料。 她没随便使用别人的译文,而是自己反复推敲得出翻译结果。因为,“忠实于原文”非常重要。 要想翻译好,中文和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