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在下沈青龙。”沈青龙一躬腰,并不下跪。 “民女木青。”沈青龙身旁的木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两个沈府家丁也跪了下来,通了姓名。 “沈青龙,你为何不跪?”于化文质问道。 当然,于化文知道这沈青龙有朝廷举荐函在身,自是不用下跪,可是过堂的流程还是要走的,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沈青龙自是明白,拱手道:“大人,沈某有朝廷举荐函在身,按律大堂之上可以免跪。” “嗯。”于化文点了点头,问道:“沈青龙,本官问你,今日击鼓,有何冤情?” “回禀大人,在下要状告此人!”沈青龙一指袁擒虎,面色凌然。 “哦?”于化文挑了挑眉毛。 “此人是京城来的上差,昨日下午曾登临寒舍。而他,看到沈某侍妾木青有几分姿色,居然在深夜闯入内院木青的房间,欲行不轨!”沈青龙一脸憋屈,依然忿忿不已。 “所幸木青誓死不从,并大声呼救,惊动了家丁护院,才没让此人得逞。” “大人!你可要为民女作主啊——”木青跪在地上以袖掩面呜呜咽咽,一副泣不成声伤心欲绝的样子。 围观的百姓听罢二人陈情,一时间议论纷纷群情激愤,胆子肥一点的干脆大声高呼起来: “淫贼,该死!”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这人该千刀万剐!” “亏他还是个官家,真是人面兽心呀!” …… “沈青龙,你这个恶棍!满嘴胡言血口喷人!我根本没见过这个女子!”袁擒虎横眉怒目咆哮如雷,不停的挣扎着身上的捆绳。 于化文用力一拍惊堂木,满脸威严大喝一声:“肃静!”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再有围观起哄,咆哮公堂者,本县定严惩不殆!”于化文扫视了一圈,提高嗓门斥道。 他的目光停在袁擒虎身上,沉声道:“在尚未断明真相前,袁大人还是朝廷命官,根据我朝律法,不可施以刑具,来人,给袁大人松绑!” 待衙役解开袁擒虎身上的绳索,于化文双目似剑看着沈青龙说道:“沈青龙,昨日袁大人是和本县一起去的府上,期间未曾见他离开过,不知他是在哪见到木青的?” “大人,昨天诸位大人造访,袁大人走在最后。就在他要进入客厅之时,恰逢木青从偏房经过。而此时其他几位大人已经进屋落座,所以不曾见过她。“沈青龙拱了拱手,言之成理。 “哦?竟有这等巧事?沈青龙,你可知道诬告反坐之罪?”于化文声音有些冷然。 沈青龙脸色一凛,肃容道:“大人!沈某一向安分守己,远近皆知。现明明是袁大人夜闯民宅作奸犯科,被沈某当场抓获铁证如山,而于大人不问这些,却一味怀疑沈某,不知大人何意?” 沈青龙簧口利舌,口角生风。 于化文眉头微微一蹙,沉声道:“该问时本县自会问他。”接着拿起堂木猛然一拍,吓得木青和两个家丁一个激灵。 “木青!昨日下午你在府中可曾与此人打过照面?” 木青止住抽泣,嘤嘤答道:“见过。” “何处见过?!” “前院客厅的廊道里。当时贱妾正要回到后院卧房,一抬头,发现此贼.....这个袁大人正盯着我看!谁知道他竟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呜呜......“说到伤心处,木青又呜呜地哭了开来。 林河和秦晗虞对视了一眼,微微摇了下头。 昨日袁擒虎是紧跟着林河进入客厅的,当时林河进去之前还特意看了一下廊道,除了两个家丁,根本没有他人。难不成这木青会飞?自己刚进去就飞过来被袁擒虎看见?可是现在沈青龙可以说是人赃俱获,有凭有据。他只要死咬着说是,袁擒虎就是浑身是嘴也难以说清。公堂之上,若想要推翻举证人的话,必须拿出相应的证据出来,否则只能是空口无凭。不过,让这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家伙吃点亏也不是什么坏事。想到这,林河暗自一乐,差点没笑出声来,吓得他急忙敛住面孔。 “大人!”沈青龙又开口了,“此人身为朝廷上差,知法犯法,凶顽不化。上不顾朝廷之脸面,下不管百姓之节操,作践律法道义,败坏纲常人伦!如此猖狂奸邪之徒,理当严加治罪,才能还百姓一个公道,还钱塘一个太平,还大晋一个朗朗乾坤!” 这沈青龙不愧是读书人出身,鼓舌掀簧,口如悬河,活生生的把袁擒虎说成人神共愤的恶徒,引得众人一片叫好声。 如若不是对这个沈青龙知根知底,林河几人差点都相信他了。 于化文一拍惊堂木,面色威严道:“沈青龙,在案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还轮不到你来结案!” 沈青龙被于化文斥责,也毫不气恼,只是拱手道:“是,大人,沈某僭越了。” 于化文又转过头,对着袁擒虎道:“袁擒虎,沈青龙的指控你可认同?” 此时袁擒虎也许给沈青龙气糊涂了,见于化文发问,竟然“我……我……”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争气的猪队友啊,机会都给出来了,居然连套说辞都没有,他这样明显就是认了啊。 林河无语的看着袁擒虎。 秦晗虞抽了抽嘴角,歪过头,气的不想再看他。 “还不从实招来!”于化文直视袁擒虎,堂木一拍,目光如电。 “他、他这完全是血口喷人!”支吾几声,袁擒虎终于大声辨白。 “那你说说,你为何要夜闯沈府?快快从实道来!” “这个.....于大人,本上差乃习武之人,常于夜间习练。昨晚我正在练功,突然发房顶有个黑影,疑是盗贼。这抓贼捕盗乃是官家本分,所以我没有多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