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零神情木然了一瞬，他才慢吞吞走过去，房间里除了一股消毒水味道，还有一股令他莫名抗拒的奶香，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徘徊了几秒，然后就锁定了那个让他一直很纠结的小团子。
小团子在妈妈的肚子里，就已经分走了许多他的宠爱，如今呱呱落地，又会怎样？
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不会将爸爸妈妈对他的宠爱蚕食鲸吞，全都夺走？
他不安又不无厌恶的想，他才不要亲近这个小团子。
厉夜祈在言零离他仅有一臂之远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腿间，指着床上的黑红黑红的小团子说：“小零，这是你妹妹，可爱吧？”
言零垂眸，看着那个小家伙，小家伙闭着眼睛，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甜的，他皱了皱眉头，“她好丑。”
原来是妹妹。
厉夜祈瞥他一眼，一本正经道：“你妈说你生下来和你妹妹一样，都这么丑。”
“我才不丑，我很帅的。”言零不高兴自己被骂丑，他明明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哪里丑了？“我比她好看多了。”
厉夜祈揪了揪他的脸颊，“不害臊！”
言零想了想，伸手戳小家伙的脸，看着黑红黑红的，跟烤熟了的地瓜一样，没想到戳起来手感那么好，他就是个别扭的小孩，嘴里说着讨厌她，其实心里已经欢喜了。
见小家伙没有动静，他又戳了戳，“懒虫，睡了九个月还睡。”
听到哥哥赤果果的嫌弃，小家伙不安的动了动，嘴巴张着像在追逐他调皮的手指，想要伸手去抓，奈何力气不够，急得闭着眼睛嗷嗷叫唤起来。
言零没想到他把妹妹戳哭了，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拍她，力道掌握得不够，结果把妹妹拍醒了，小家伙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
言零手足无措的向厉夜祈求救，“爸爸，她怎么哭了？诶，哄不住，别哭呀。”
言零笨拙的拍着妹妹的襁褓，可小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张着小嘴大哭，隐约能粉粉的舌尖，言零想，妈的，好可爱的妹妹。
厉夜祈连忙把小家伙抱起来哄，她的哭声太响亮，言洛希原本还在昏睡，也被她给吵醒了，她睁开眼睛，房间里亮着灯，外面夜幕漆黑，她尝试着坐起来，“她怎么哭了？”
“问你儿子。”厉夜祈一边哄，一边把锅推给言零。
他不是长子，所以理解不了长子对出现一个弟弟或妹妹分享父爱母爱的心情，但他能感觉到言零走进来时的不安与排斥。
他想要让他尽快融入进来，想告诉他，他们是一个整体，并不会因为妹妹的到来，就对他漠视。
言洛希身上的麻药已经褪去，下半身很痛，言零看她坐起来有点吃力，倾身拿起枕头垫在她身后，胡乱解释，“我就戳了戳她的脸，没把她怎么样，她就哭了。”
言洛希看他紧张的样子，她温柔的笑了笑，“妹妹可爱吗？”
言零原本想说不可爱，但想到刚才爸爸说妹妹和他小时候长得很像，他默默且违心道：“有点可爱。”
“那你喜欢她吗？”言洛希没急着去管嗷嗷哭的小东西，先把儿子安抚了。
言零听着妹妹快要刺破云霄的哭声，他有些着急，“妈咪，妹妹是不是饿了，她哭得好厉害，要不要给她冲奶粉？”
言洛希还是没应声，执着的问道：“小零，你喜欢妹妹吗？”
言零看了看抱着小团子满屋转，笨拙哄孩子的厉夜祈，无措的挠了挠头，“喜欢，有点点喜欢。”
“嗯，那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多一点喜欢她哦。”言洛希满意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对厉夜祈道：“把小家伙抱过来吧。”
厉夜祈抱着小家伙过去，言零面红耳赤的看着同样哭得面红耳赤的小团子，眼中带着嫌弃，真的很丑啊。
言洛希抱着小团子，小团子大概吻到她身上的奶香，急不可耐的往她胸口蹭，言洛希还是第一次当着厉夜祈的面奶孩子，她窘迫道：“你俩先去小会客室等着，我喂她吃奶。”
厉夜祈憋了好几个月，这会儿看着小团子在那片白嫩嫩的胸口蹭着，他看得浑身都起了火，他急忙收回视线，拉着言零出去了。
小团子捧着饭碗，吃得很急，言洛希之前奶过孩子，这项技能九年也没怎么生疏，倒是十分熟练，出奶也很顺畅，让她少遭很多罪。
小会客室里，言零听到小团子不哭了，他松了口气，“爸爸，妹妹叫什么名字？”
厉夜祈靠在门边，偷瞄言洛希在里面奶孩子，听见言零问，他转过身来，又觉得自己在儿子面前实在有些猥琐，他轻咳了一声，“你妈说等你来取，你想想。”
“我吗？”言零有些别扭，因为之前不确定言洛希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他们也没有讨论过小家伙的名字，言零以为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现在才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想，打算把妹妹的名字这样的大事交给他。
厉夜祈点头，“嗯，你好好想想。”
言零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