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看着薄景年又添了十万,眼睛里都冒着幽幽的绿光,激动得搓了搓手,“这、这钱真的是给我们的?”
比起男人的激动,女人却把孩子抱得更紧了,她愤怒的拽了男人的胳膊一把,“你没见过钱么?这点钱就想买我女儿,想都别想。”
那男人激动得连腿都抖起来,“我是没见过这么多钱。”
闻言,女人的眼睛都快要瞪凸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打算以利诱之的薄景年,“芳芳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你们抢走的。”
薄景年一改先前的强势,赔着笑道:“嫂子,你们养育烟儿一年多,我们是知恩图报的人,我知道你们觉得这些钱侮辱了你们对烟儿的疼爱之心,但我是俗人,除了钱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
田灵芸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孩子身上,烟儿受到惊吓时哭得红红的眼睛叫她心疼,见那女人紧紧抱着她,抱得她难受,她也心疼,一直在旁边说:“大嫂,你轻一点,轻一点,孩子让你勒疼了。”
那女人怎么会跟一个要来和她抢女儿的女人客气,凶巴巴道:“她是俺的女儿,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田灵芸看着烟儿在那女人怀里一直扭一直扭,就紧张道:“大嫂,孩子真的难受,我不跟你抢人,我别勒着她。”
小女孩大约也是扭不过女人的力道,委屈的瘪着嘴,带着哭腔喊:“疼,好疼……”
薄景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上手将孩子抢过来,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耐下性子道:“大嫂,你们对烟儿有养育之恩,你们不同意,我们也不会跟你们抢。”
他尽量表现出自己最大的诚意,想要和这对夫妻好好谈。
那女人瞧他们确实没有要和他们抢,否则的话就凭他们两个,还真的没法子,她冷哼了一声,抱着小女孩进屋去了。
田灵芸立即站起来,要跟着那女人进去,却被薄景年用力按住了腿,她回头看着薄景年,眼睛里满是血丝,薄景年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腿,让她放松下来。
田灵芸闭了闭眼睛,她知道不能急躁,如今已经找到烟儿了,他们总是有办法将孩子带回去好好呵护的。
那男人看着桌上的粉色钞票很是心动,见自家婆娘把孩子抱走了,他脸上讪讪的,但眼睛一直没离开那些钱。
薄景年眼睛毒,自然看出了男人的心思,他道:“大哥,只要你把烟儿还给我们,你提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那男人搓了搓手,想到自己婆娘,他便站起来,“你们等等,我去找我婆娘商量。”
说罢,那男人就钻进房间里。
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一边哭一边骂男人,骂他卖女求荣。
那男人也火了,“本来就是捡来的,现在人家亲爹亲妈找来了,我们还留着不给,还不是害了这孩子。”
那男人看得出来薄景年他们家世好,能给芳芳更好的教育,芳芳跟着他们更好,因为留在大山里,以后注定只能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田灵芸在堂屋里等了好一会儿,听见里面不仅有女人的哭声,还有孩子的哭声,她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几次都想冲进去把孩子抱出来,都被薄景年拉住了。
“再等等,再等等。”
田灵芸心急,如何等得了?
“你让我怎么等?烟儿哭得这么厉害,他们会不会打她?”田灵芸伸长了脖子,急得不行。
薄景年紧紧攥着她的手,“他们不敢,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疼烟儿,甜甜,别急,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人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不会凭空消失。”
田灵芸心里也明白,但就是无法安心下来,依然紧紧盯着那扇门,生怕她一个眨眼,他们就从房间里冲出来,带着烟儿跑了。
不一会儿,那男人灰头土脸的出来,看到桌上一捆捆百元大钞,眼睛都在放精光。
他说:“我婆娘固执,我要再劝劝,你们也别急,先在我家安顿下来,我们养了这孩子一年多,对她有很深的感情,让我们把她给你们,我们还真舍不得。”
薄景年表示理解,他把钱推到那男人面前,道:“这些钱你收下吧,那我们就先在你们家住下了,打扰你们了。”
那男人喜滋滋的将钱抱回了房间。
这户人家并不富裕,住的还是土房子,除了主屋,也就两间房,薄景年带了两个保镖过来,房间分配下来就不够,薄景年和田灵芸分配到一间。
田灵芸现在一颗心都悬在田烟身上,她哪里还想得起来计较她和薄景年已经分手,再同床而眠就很尴尬。
分配好房间,薄景年去了保镖的房间里,吩咐他们看好这对夫妇,以免他们拿着钱带着孩子跑了,他这样想也没错。
因为刚才那对夫妻进房间去就是在商量,等他们拿到钱,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带着孩子跑了,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