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庄庄捧着鲜花,她脚步微顿,望着血色夕阳里,男人挺括颀长的背影,她隐约听出了不同寻常的警告。
她暗自心惊,厉家人向来护短,若是让七哥知道,她朝言洛希下手,就算他不会对付她,也会疏远她。
幸好,她已经找好了替罪羊。
“七哥说得对,粉丝的行为,需要偶像进行正确引导,还好,我的粉丝都很乖。”黎庄庄言笑晏晏跟上去,站在他身侧,与他并肩前行。
席渊的墓地在山顶,两人到达山顶时,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将天边染得瑰丽而壮阔。
厉夜祈静静立在墓碑前,目光落在照片上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上,心情沉重。
他缓缓蹲下来,伸出手指落在照片上,嗓音低哑而悲恸,“席渊,如果你还活着……”
他将头抵在手臂上,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席渊是他的副队,当年出任务时,他们被敌人伏击,同去的人除了他,全部阵亡。
那是他生命里遇到最大的挫折,那一枪明明是射向他的,然而席渊将他推开,以身挡了子弹,留下让他照顾黎庄庄的话,当场毙命。
黎庄庄站在他身后,她望着照片上的席渊,眼中尽是冷漠。
她微微俯下身去,柔若无骨的小手落在厉夜祈肩膀上,她柔声道:“七哥,你别难过了,席渊在九泉之下,看见你这么自责,他也不会安心。”
厉夜祈抬起头来,语气悲凉,“如果他还活着,你们现在应该已经结婚生子,幸福美满了。”
黎庄庄在他身边蹲下,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握住厉夜祈的手,见他并没有立即抽回,她心中一喜,道:“七哥,天有不测风云,席渊尽了当军人的天职。他临终将我托付给你,这五年,你把我照顾得很好。他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
厉夜祈不着痕迹的抽回手,他捧着酒坛放在墓碑前,“席渊,这是你最喜欢喝的女儿红,以前不懂你为什么喜欢这么烈的酒,现在喝惯了才明白,真男人当配烈酒。”
黎庄庄见他抽回手,她脸颊一阵发烫,多少还是有点难堪。
她拿出两个碗,分别摆放在厉夜祈面前,看他拔了酒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溢出来,她道:“这次的女儿红闻起来味道好像不一样。”
“刚得的窖藏60多年女儿红,据说开国总统当年庆功就是饮的此酒,千金难买。”厉夜祈不紧不慢的道。
黎庄庄惋惜道:“这么好的酒,席渊到底没有福气品尝。”
厉夜祈神色黯淡悲痛,每年到了席渊的忌日,他就会彻底难眠,心口那一处空荡荡的,眼前总会浮现席渊满身是血的在他怀里咽气的那一幕。
他端起碗,道:“席渊,若有来时,我结草衔环,定当报你舍命相救之恩。”
说罢,他豪气干云的喝完碗里的酒,同时端起另一个碗,将酒洒在墓碑前。
黎庄庄倾身,端起酒坛又倒了两碗,她端起其中一碗,对厉夜祈道:“七哥,现在当着席渊的面,我要感谢你这五年来对我的照顾。”
太阳西落,天边暮色沉沉。
无边的风吹拂过来,带起黎庄庄的裙角,她一眨不眨的望着厉夜祈,“七哥,谢谢你把我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但愿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厉夜祈定定的看着黎庄庄,随即莞尔一笑,他端起碗,与黎庄庄碰了一下,他率先喝完那碗酒。
见黎庄庄正准备喝下去,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碗拿过去,低声道:“你待会儿要开车,这酒太烈,不适合你喝。”
说完,他手腕倾斜,将酒全部洒在墓碑前。
黎庄庄没想到他这么关心他,她忍不住脸红心跳,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爱慕。
两人在墓碑前待了一个小时,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厉夜祈才起身站定,他望着席渊,在心里默默道:席渊,我答应你的承诺,我会做到,你安息吧!
“走吧,我们下山了。”
黎庄庄点了点头,两人顺着台阶往山下走。
刚祭拜完席渊,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黎庄庄失魂落魄的跟在厉夜祈身后,一个不留神,脚下踩空,她吓得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前栽去。
厉夜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来。
黎庄庄借着惯性,直接扑进了男人怀里,萦绕在她鼻端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舒淡好闻,她都不想离开了。
厉夜祈扶着她站稳,眉头轻蹙,“有没有伤到哪里?”
黎庄庄刚站稳,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疼得倒吸了口气,“好痛,我好像把脚扭了。”
厉夜祈垂眸,看着她脚上的恨天高,他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严肃,“还能不能走?”
“我试试。”黎庄庄尝试着往下走了一步,被扭伤的脚踝钻心的疼,她连忙摇头,“太痛了,我走不了了。”
厉夜祈皱眉沉思,他在黎庄庄身前半蹲着,“我背你下去。”
黎庄庄正有此意,她趴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