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醉酒的后遗症,宋江罕见的起晚了。
“娘子,娘子!”宋江抬起上半身小声地喊道。
“姑爷,小姐在给小少爷准备吃食呢,需要奴婢去叫一下么?”听到屋里传出动静,满仓端着木盆走了进来。
没见到最想见的人,宋江一时有些失望。
“不用了,把水放下,一会再收拾。”
满仓应声称道,放下木盆转身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宋江头痛欲裂,他想起昨晚跟人喝酒,喝多了,被人送了回来,之后恍惚有人在他耳边说话,但说了什么,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夫君,你醒了”,就在这时,杜君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宿醉第二天一般都没什么胃口,这是我让韩嫂特意炖的鸡汤,快起来趁热喝点。”
巧笑倩兮,温柔小意,宋江微微一愣,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过杜君露出这番模样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瞧你那傻样!”
宋江坐在床头没动,杜君也没强求,嗔了一句顺手将端来的鸡汤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拿出早备好的衣裳递了过去。
“虽说你体格好,但也不至于连衣裳都不穿吧。”
宋江这才注意到自己上半身只穿了个短袖,脸一热,连忙接过。
“多谢娘子!”
“夫妻之间用不着那么客气”,说着话,杜君又递过来一套新鞋袜。
“昨天那套衣裳染了酒气,拿去洗了,今天换一身新的吧。”
“多谢……”
“嗯?”
见杜君瞪眼,宋江连忙将话吞了回去。
今天娘子有点阴阳怪气,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少惹为妙!
换好衣裳,洗了脸,喝过鸡汤,宋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却始终一言不发的杜君,眉头微微蹙起。
“娘子,你今天可是有事?”
“没有啊,我在等你。”
等你说实话,等你给我解释,虽然昨夜宋江貌似说过了,但有些东西,杜君更希望在清醒的情况下听到。
无关风月,只求真实。
等我,等我干什么?
看着杜君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眸,宋江一时猜不出来。
他这几天一直呆在宋府,除了昨晚喝酒以外,其他好像什么都没干,难道说……娘子因为这个生气了!?
想来也有可能!
毕竟杜君缘何失身他还是知道的,平时也不太喜欢他喝酒,想到这里,宋江指天发誓,“娘子,为夫以后一定少喝酒,即便喝酒,也保证不喝多。”
杜君伸手将宋江拉回来,“我又不是那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男人在外会友喝点酒很正常,我不会干预你,只要记得别喝花酒,别忘了回家就行。”
宋江心中一暖,就势抓紧杜君的柔夷,笑吟吟道:“还是我家娘子最好,我保证不会喝花酒,更不会在外过夜。”
杜君但笑不语,挑了挑眉,这是避重就轻,还是顾左右而言他?
哎呦,这是娘子不满意喽,那就再来一个,总能猜对的,别忘了他可是捕头!
宋江被杜君挑起了兴致,“你在担心宋府的事?”
杜君愣了一下,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事实。
宋江笑道:“娘子请放心,嫡母给我们安排了院子,在府里的西北角,虽然看着好像偏远了些,但胜在环境幽静,无人打扰,若是烦闷的话,还可以去旁边梅园散心,风随影动,暗香扑鼻,尤其是如今这个时节,几株腊梅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梅园,腊梅?
连续听到两个关键词,杜君这下更聚精会神了。
唉,娘子好可怜,估计这辈子还没见过腊梅呢!
宋江隐晦地收起眸子里的怜悯,又继续介绍道:“说起那几株腊梅,还是祖母嫁到明远后特意着人栽种移植的,当时别人都以为是祖母思乡心切,寄情于花草,殊不知却另有内情。”
说到这里,宋江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两只促狭的眼睛望向杜君,摆出一副你不问我就不答的姿态来。
幼稚!
杜君心里嫌弃的不要不要的,面上却装作着急,抓着宋江的手臂不断摇晃,催促道:“你快说,你快说啊!”
“好,好,为夫这就告诉你”,宋江志得意满,装作被杜君烦的不耐的样子接着道,“祖母来自裕州,喜好风雅,成亲前尤其喜欢收集冬日梅花上的积雪,用作烹茶之用,只是祖母忘了明远和裕州地域不同,待其回过神来,悔之晚矣,不过倒是给家中女眷多了一处冬日赏景的好去处,犹记为夫少时,梅园经常举办茶会,赏花作画,吟诗品茗,驱从者众,一帖难求。”
宋江语速不疾不徐,眼神缥缈,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般,杜君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顺着宋江的情绪想象着当时的盛况。
几位优雅而美丽的女子席地而坐,温柔的看着穿着华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儿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