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杜君早早吃过早饭,就把满仓派了出去,目的就是监督童悦,并查看一下今儿还有那个敢迟到,迟到的一律撵家去,这是昨晚杜君杀气腾腾的原话。
对比,童悦内牛满面。
硬着头皮哭丧着脸就跟上战场似的。
杜君这边也没闲着,唤来赵冰和刘武,一来是了解下近况,昨天俩人去了鸭场,回来的晚没见着,二来呢,则是透漏一点,有没有兴趣去白朝城走一遭。
事发突然,二人都有点懵圈,杜君也没强迫,又略谈了些琐事,便打发人离开了。
......
逗着壮壮,侧耳旁听外面的声音逐渐淡了下来,满仓一蹦一跳的跑进来跟杜君汇报战况。
“小姐,你是没看到那场面,男的哭女的叫,甭提多热闹了!”
“三十八人,小童管事就留下了十五个,其余的直接领银子走人。这话一说完,奴婢看来好多人都不在意,还嘻嘻哈哈说着一会去打酒喝。”
“可当小童管事拿出签到簿的时候他们就傻眼了,别说酒钱,按照规矩,好些个还得倒搭些铜板呢。”
“结果当场就有个胖女人闹将起来,连带着其他人也跟着闹,幸亏小姐英明,吩咐了孙大哥带队,庄子里的人也齐心,三五下就将人撵了出去。”
看着满仓小嘴巴巴的说个不停,杜君心里不无遗憾的鄙视了一番。
真是一群怂包!怎么就没有一个跑她面前闹事的呢?
手好痒!
“那童悦现在在做什么呢?”
“依小姐吩咐,正在给那剩下的十五个人发月钱,奴婢担心小姐身边没人使唤,就回来了。”
好,很好,时间应该来得及。
杜君边拍着怀里的壮壮,边吩咐道:“通知大食堂,今儿的午饭早些准备,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虽然并不是很明白,满仓还是爽快的应了一声,快步退了出去。
......
“你说什么?”
严河村村长家,端坐在上首位一年约六十的老汉,黝黑干瘪的右手轻轻捋着颌下一绺花白的胡须,垂下的眼皮下闪过一道精光,扫过堂下站着的七八个人。
他就是严河村的村长陈绍军,因资质有限,少时过了童生试后并无建树,不过,放在严河村那依然是响当当的人物,继二十年前老村长过世后就一直担任着村长一职,可以说,积威深厚。
刹那,原本叽叽喳喳的一群人瞬间安静如鸡。
“叔爷,今儿庄子把俺们几个都开了,俺们倒是无所谓,不过少吃点,白做一个月工而已,但是他们这么做,明显是没把叔爷您放在眼里啊,毕竟当初可是说好的,咱们几个村子组建护卫队帮他们赶人,他们给粮食给工钱,眼瞅着快过年了却突然反水,好听点,这叫卸磨杀驴,不好听的,那就是拿咱们当梯子,戏耍咱们这帮老少爷们呢。”
最后,还是一个状似老实巴交的男子被推出来,将事情始末挑重点说了一番。
只不过,这番话落在陈绍军耳朵里,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太了解这几个族人的德行了,好吃懒做,占便宜没够,但是,作为族中长辈,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所以才跟童悦达成协议,将人送到了庄子上。
但,那又如何!?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没逼谁来着。
这个时候,他俨然已经忘记了年初是怎么对付童悦的。
“你们可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少许,陈绍军忽然问道。
“没有!”男子下意识的为自己反驳道,但对上陈绍军的双眸,声音很快就低沉了下来,“也就是这几天,不是快过年了嘛,大伙家里事都多,早走了那么一小会儿,但那也不能把俺们撵出来啊,怎么说也干了快一个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人老精,鬼老灵,男子眼神闪烁语焉不详,陈绍军岂能看不出这小子没说实话,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和庄子开战的借口。
这里是严河村,轮不到一个外来户作威作福!
打定主意,陈绍军指着男子吩咐道,“去,跟那几个村子的村长招呼一声,就说陈某有要事相商,另外,跟村里的男人们也说一声”,他倒要看看,童悦这小子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得嘞”,男子心领神会,挂着笑飞快溜了出去。
与此同时,其他三个村子也在经历着类似的一幕。
......
只是庄子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来,接着。”
马车座椅下藏着五把大刀,是杜君特意给这边庄子上的护卫预留的,这时候,是该拿出来的时候了。
“呦,这是把好刀啊”,身为武者,见猎心喜,孙义接过大刀唰唰唰耍了一阵后,由衷赞道。
“老大,这刀太轻了,耍着不得劲啊”,这时,让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