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郑氏坚持,杜君也没拧过这条大腿,除却宋江沐休,其他日子都会过来帮忙照顾。
盯着那碗汤药被喝净,郑氏收拾一下,满意的回了农场。
当然,临了之前,还会免不了再次叮咛一番,不能下床!不能房事!
杜君一阵黑线。
娘,您放心,就是女儿想,宋江都不敢动。
果不其然,晚上睡觉时,宋江穿着中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乖乖的躺在床沿边,标准的双人床愣是能再塞进一个人。
被严令强制休息的杜君,倒是睡不着了,捅了捅躺在离自己老远的男人。
“喂”
“是不是肚子疼了?”宋江一骨碌爬起来,紧张的盯着杜君。
这是吓出后遗症了么?
“没有,就是让你离我近点,跟你说件事。”
看出杜君真的没事,宋江才敢往床里面挤了挤。
杜君也靠过去,二人平躺着,攥住宋江的手,“跟你商量一下,咱们在安县买个院子吧,雇两个婆子,单靠我娘一个人忙不过来。”
“行,你自己看着办,别自己受累就行。”
接下来的两天,被摁在床上不得动弹的杜君,度日如年。
第三日,总算能自由活动的杜君,上午回到农场,要给几个新来的人做个面试。
此时,新房子在杜君大婚的第四天,开始正式动工,每个人都有自己自己事做,整个小院反而空荡荡的。
堂屋里,郑氏陪同杜君坐在八仙桌的两旁,打量着坐在下面五个年轻人,其中育童院周院长推荐的四人,剩余的那名书生,则是拿着小叔的书信过来的。
杜君首先看了小叔的书信,信中写道,这个人是他的同窗,因家贫,无力继续攻读,被书院赶出,希望杜君能给他一个教书先生职位。
看完整篇书信,杜君倒是想起了这个人,她大婚第一日在书院门前遇到,当时天色已晚,也就没仔细查看。
抬眼望去,这名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穿八成新的青色儒袍,头戴淡蓝色方巾,脚踩一双厚底黑色靴子,容貌中等,皮肤偏白,此时很规矩的坐在椅子上,倒很老实。
在杜君观察书生时,书生也在揣摩着这位年轻的女子。
梳个妇人常见的发髻,样貌并不出众,行事大气稳重,周身没有过多的饰物,此时正看着他拿来的书信,对于赵树林嘴中的天才,他根本不信,一个月能认识几个字?装模作样,徒有其表罢了。
“哼,还不是靠着嫁给捕头,才有了这个农场,若我背后也有人支持,早就考取秀才,甚至举人都有可能!”
当然其面上不显,还装作很谦卑的模样。
杜君先对育童院的四人说道:“你们四人先到院子里稍等,我一会儿逐个问话。”
待堂屋里仅剩那名书生后,杜君示意其先做个自我介绍。
也许小叔跟他也聊过,侄女杜君的性格,书生姿态放的很低。
“小生吴瑜,今年二十有二,家住金家村,承蒙同窗好友赵树林不弃,推荐在下到贵农场任教书先生,不敢说满腹经纶,但十数年苦读,对区区小儿启蒙不在话下。”
吴瑜的一番介绍倒也自信满满,不卑不亢。
“金家村,大姑所嫁过去的村子,有机会咨询一下这个吴瑜的风评”,杜君暗自决定。
一个读书十余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自信?
杜君对这个人并不看好,若不是书呆子,就是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不过看在小叔的份上,给他个机会而已。
“我这里不是善堂,让他们读书就是为了农场培育管事所用,所以不光是几个孩童,还有些妇人参与其中,不知道对此,先生对此是否介意?”
这个时代,平民女子是很少读书识字,所以在面对教书先生时,杜君都会照例询问一句。
“这个问题,赵兄也提及过,在下倒是不反对,客随主便,一切单凭东家做主要求便是”,吴瑜声音淡淡的,很平和的应道。
“这些人不以科考为目标,所以在教习上以实用为主,短时间内有读懂文章的能力,并教导他们懂得做人做事的道理,树立大是大非的观念,先生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吴瑜沉吟了一下,凝重问道:“关于大小姐口中的短时间,是指多长时间?”
“若白丁,给两年时间。”
思索了一下,简单的书写,阅读,两年时间倒也应该能做到。
“若先生无异议,加上算数、地理风俗,你回去做一份详细的教义,三天后试讲,随后再考虑签订合约。”
风土人情是杜君看到吴瑜时突然想到的,既然打算进军其他城池,何不提前了解一二呢?
“这……既然大小姐这么说,那我三天后再过来。”
杜君一副公事公办的作风,让吴瑜停顿了一下,接着应道。
其脸上随然笑容可掬,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