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化的转折,让大堂里的人,都摸不准赵礼仁的心思。
看着紧绷着的脸,众人不约而同的闭紧嘴巴,不再多言。
只是心底暗暗猜测,王氏到底说了什么,会让视田地跟命根子似的赵礼仁,起了分家的心?
二房人口多,男丁也多,分了八亩地。
大房赵树贵,只分了四亩地。
郑氏对此倒无所谓,她现在也不靠着田地出息生活,只要赵刚有口饭吃就行。
因为是临时决定分家,家里的住处,还保持原样,银钱方面,王氏不出面,也只能等以后了。
草草分了家,隔天,小王氏去找西厢房找了郑氏,指使赵秀出去看着王氏,俩人嘀咕了半天。
等小王氏离开后,赵秀只看见郑氏猩红的双眼,瞪着脚下的地面。
具体二人说了什么,郑氏也没和赵秀多说,只是转头把屋子收拾一下,又做好了几天的干粮,留给赵树贵父子,就和闺女回到了农场。
晚饭后,郑氏来到杜君房间,跟她说起小王氏提起的,令她心惊肉跳的一番话。
据小王氏所说,这次是为了报恩,感激杜君给了她儿子治病的银子。
记不清具体是那一天,村里最爱传闲话的马二婶过来老宅,居然没找她,反而找王氏说话,俩人嘀嘀咕咕半天,让小王氏多了个心眼,回到房间偷听。
她就住在王氏的隔壁,听的也不是很清晰。
零零散散,听到的不多,只知道有人盯上了杜君,打算绑架郑氏,让杜君拿银子赎人。
但具体的这件事,是什么人指使,何时准备开始,她也不知道。
“你二婶就说了这么些,君子啊,你想想到底是什么人,想害你呢?”
杜君沉吟了一会儿,一时半刻也没想不出,摇了摇头。
敌人在暗,我在明,这件事还真不是容易解决的。
“娘,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沉着气,从老赵家出来,已经是郑氏的极限,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不回老院了,反正家已经分了,你爹......赵树贵他也有了地,能照顾好儿子,我就在农场里待着,哪儿也不去。但是闺女,娘怕啊,他们找不到娘,会不会再出别的主意,比如赵妍,赵秀,或者赵刚?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看来在得知消息的这段时间里,郑氏也猜测了许多。
她说的那些话,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这也是最致命的,那个儿女出事,都让郑氏揪心。
“娘,你别担心,咱们把话也都交代给赵妍和赵秀,这段日子,尽量待在农场里,我想那些人不敢在农场动手,赵刚那里你也告诉......他爹一声,让他也提高警惕,但那人的目标在我,我和赵刚关系不亲,应该不会找他。”
先把郑氏的心,安定下来,杜君接着问道:“娘,你了解那个马二婶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开始,杜君也怀疑过祖母王氏,但是若真是王氏所为,就不会大张旗鼓的把郑氏和赵秀接回去,所以王氏基本上被排除。
郑氏想了想,缓缓说道:“马二婶比你祖母差不多年纪,也是当了祖母的人。但是她在村里的名声并不好,最喜欢乱嚼舌根,她的那几个儿子,也都是混子,杜君,你是不是怀疑她主使的?”
“这个还不知道,还需要再查,这段日子,我们都小心些,即使出去也要多带上几个人,以防万一。”
没有把握证实,马二婶是主谋还是在中间传话,而且二婶小王氏的话,也不能偏听偏信。
只有安抚好身边的娘几个,她自己反而不害怕。
一是有空间,遇到危险可以躲藏,二是对方的目标是银子,也不会真的去害死她。
看见杜君有了主意,郑氏悬着的心,也就安稳了。
“我去和赵妍,赵秀也都说说,还有三天你就出嫁了,早点睡吧。”
郑氏离开后,杜君心里,则没有表面上表现的平静。
既然知道郑氏和自己的关系,又知道自己有钱,也不一定肯定是村里人。
在赵家村之外,还可能会是谁呢?
不管杜君如何猜测,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谜底是不会轻易让人知道的。
隔天,安床,把定制好的喜鹊登门梨木床,抬到宋江在安县租赁的小院。
这是一个最简陋的一进院子,只有正房三间。
在刘婶和王媒婆的操持下,婚房已经装饰一新,该有的东西,也都置办齐全。
第二天,抬嫁妆。
在郑氏不满的眼光中,简单的四抬嫁妆出了院门。
嫁妆显示了新嫁娘的财力,也能提高在夫家的地位。
按照原先的计划,至少也是十六抬,现在只有四抬,郑氏自然不满意了。
但是杜君不想给宋江增添压力,也不想大肆宣传,即便是四抬,里面的东西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