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那去了?
病了,还是很严重的病。
被宋二爷撵到祠堂罚跪,在胡姨娘的挑拨下,足足跪了二天二夜。
谁让你在表妹面前让我下不来台,没弄死你算轻的。
正常人跪上几个时辰,都受不了,何况是二天二夜。
宋江也是个死心眼的,为了让宋二爷消气,楞是直挺挺的跪着,一丁点儿偷懒都没有。
关姨娘从宋江出去后,就一直担心,许久未见宋江归来,赶紧打发冬至去探听消息。
探听的结果是儿子被老爷罚跪祠堂。
她本来身子就没有大好,当场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是后半夜,心急火燎的在屋子里转圈,就盼着天亮,去求老爷赦免了十少爷。
天蒙蒙亮了,关姨娘径直来到胡姨娘所居的墨菊轩,请求见老爷。
笑话,这府里谁不知道老爷不睡到巳时,是不会起来的。
守门的婆子连通报都没有,直接拦住关姨娘,门都没让进。
一个姨娘而已,这座宅院里,最多的就是姨娘了,何况还是不受宠的姨娘。
关姨娘苦苦哀求,守门的婆子仍旧不为所动。
好不容易捱到巳时,屋里传出要水净面的声音,守门的婆子才捏着关姨娘塞过来的一根细簪子,扭捏的进了院子,找胡姨娘的贴身丫鬟,禀告去了。
她一个守门婆子,是没有资格直接面对老爷的。
贴身丫鬟自然知道她家主子的心思,等了许久,屋子里都收拾利索后,老爷和胡姨娘也吃过了早膳,才进去禀告。
胡姨娘正**宋二爷玩捉迷藏呢,听到丫鬟的禀告,宋二爷才想起来,那个儿子被他关进了祠堂罚跪。
想着已经关了一天,应该放出来了,正要张嘴,就听那胡姨娘冷笑了一声。
“老爷,十少爷就那么当面顶撞,连奴家都看不过眼,才罚了仅仅一天,若是以后少爷们,也都有样学样,罚罚跪,做做样子,那将要把老爷置于何地,老爷的威望,可就彻底扫地了。”
宋二爷摸摸了脸颊,脸上阴沉不定,这个宋江是他儿子中比较出色的,刚才他就有些后悔罚的狠了,可听胡姨娘这么一提醒,也好,既然那孩子变得如此执拗,何不趁这次机会,收付了他。
人老成精,宋二爷一辈子都在女人堆里混,岂不知胡姨娘这是拿他做引子,那就顺水推舟,借此打压一下宋江的气焰。
“既然那小子不知错,那就跪到他知错而已,叫关姨娘回去劝劝她的那个逆子。”
丫鬟出来传了老爷的话,关姨娘听闻,连跑带摔的来到了府内的祠堂。
又是一番苦求,才得以进入,看到了跪了一天一夜的宋江。
宋江铁青着脸,直挺挺跪在蒲团上,对面就是宋府列祖列宗的牌位。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即便宋江是练武之人,也是在强撑,仅靠着一股子意志。
“十少爷!”
关姨娘看到宋江,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娘,你怎么在这里?”
宋江看到关姨娘也很奇怪,祠堂一般不会让女人进来的。
“我是求了老爷,老爷让我进来的,叫我劝劝你,别再跟老爷置气了,行不?”
“娘,我没有跟爹置气,我是真的要娶杜君。”
“儿啊,老爷是不会让你娶了那个女人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这就去求老爷,说你知道错了,你这样跪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关姨娘说完这句话,就要往外走,宋江一把拉住她,“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要娶的是什么样的人,除了杜君,其他人我是不会要的。”
“那个杜.......什么君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你就非她不娶,你这不是要了娘的命么?”
关姨娘也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宋江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不能松口,若松口了,杜君肯定会另嫁他人,他不想看见杜君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
娘,恕儿不孝!
宋江也不敢看关姨娘在地上痛哭,只能紧紧闭上眼睛,看不见,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关姨娘在祠堂呆了一下午,也没劝的宋江改口,急的不行,旁边有看不过眼的婆子,偷偷告诉她,要想宋江出了这祠堂,不光老爷可以,夫人发话也是可行的。
关姨娘恍然大悟,告别宋江,又急匆匆找夫人去了。
宋二爷的夫人姓方,当年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要不按照宋二爷的性子,怎么能娶回府里,做了正房夫人。
当年的夫妻恩爱在宋二爷一个又一个侍妾进府后,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二人的相敬如宾。
方夫人也不再掬着宋二爷,只守着自己儿女,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已过酉时,方夫人准备就寝,就看见有个婆子在跟小丫鬟窃窃私语。
“你俩说什么呢?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