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带着一碗鸡肉，往家走，心里既温暖又忐忑，温暖是女儿跟自己亲近，忐忑是回去怎么跟婆婆交代。
这路再慢走，也有尽头，回到赵家老宅，发现全家人还在吃饭。
今天没回来，应该是二弟妹做的，这么晚了才吃上。
果然，看到她出现，婆婆啪的一声，筷子拍在桌子上，第一个开口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死外面去，明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也不知道回来做饭，想饿死我们老的，就直说，别整什么幺蛾子。老大，你就是这么惯你媳妇的啊？”
赵树贵从一旁冲出来，“啪”，一个巴掌印清晰的出现在郑氏的脸上。
“你这懒婆娘，就是这么孝顺爹娘的？啊！”
“啪”，又一个巴掌落下来
“老子干了一天，回来饭都吃不上，你就这么伺候老子的？啊！”
连着俩巴掌把郑氏打的一个踉跄，“嘭”的一声，篮子连同鸡肉碗一起摔在地上。
大块的鸡肉在地上滚动着，空气中传出鸡肉特有的香味。
“娘，我要吃肉。”
小王氏的小女儿赵芬，今年九岁，拉着她娘的衣角哭着说道。
好吃的肉掉地上，她好想吃。
“吃什么吃，就知道吃，你有大伯娘那个好命么？这是吃饱了，给我们带点剩下的，你就是这命，捡人吃剩的命”，说完，对着小女儿就是一巴掌拍在后背，赵芬的哭声更大了。
“老大，你这媳妇不收拾不行了，这是啥意思？不想给我们吃，就不要带回来，这带回来还摔地上，这是在打谁脸呢？”
“啪”，又一个巴掌，郑氏这下直接被拍地上了。
赵妍和赵秀赶紧出来，一人一边扶着郑氏。
这样的打骂次数太多，越劝爹，打的越凶，甚至连她们俩一起打，次数多了，俩姐妹也不敢劝了，那样娘还能被打的轻点。
“娘，我家娟子特意让我带回来的，不是剩的，你误会我了。”
郑氏一边在地上挣扎，一边对着婆婆解释。
“我误会你了？就是说我错了呗，老大，你看看，这就是你媳妇，说娘错了。我最错的就是让老大娶了你这个败家娘们，天天好吃懒做的，生的女儿也是个败家的。”
“娘，你说啥呢？大嫂是被打的才没抓住篮子，你不说大哥，说大嫂干嘛？”
赵树芳也跑到大嫂这边，看着大嫂嘴角的伤痕，忍不住为嫂子辩白。
“小姑子，那是你大哥两口子的事，你个小姑娘，就别掺和了”
“二嫂，不是我说你，大哥打架，你不拦着，还在旁添油加醋的，大嫂干嘛去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还巴巴得等着大嫂回来做饭，你安的是什么心，自己知道。”
赵树芳也不含糊，直接怼着二嫂
“我安的什么心？来来来，你说说我安的什么心？”
小王氏本来就是泼辣的，听了小姑子一顿抢白，也来劲了。
“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就你一个人聪明。你不就是看上人家娟子的嫁妆了么？整天劝娘去拿回来。”
这话一说，整个屋子里的人鸦雀无声。
老赵头赵任礼和老二赵树利头都没抬，老大赵树贵和老三赵树林则抬头看向王氏。
“娘，咋回事？嫁妆？娟子的嫁妆？”
王氏狠狠的看了一眼小女儿赵树芳，说道：“这不是那贱丫头要出嫁了么？她大舅给了一车的东西，我合计着让秀娥拿过来点，也省的便宜了那个徐家，白得了我一孙女，连点彩礼都没有”。
“所以今天大嫂去的是杜君家？娘啊，杜君已经是杜家的人了，你怎么还孙女孙女的叫”，老三赵树林说道。
“我管她杜家赵家的，我只知道她是老大媳妇肚子里爬出来的，是我老赵家的种，有好东西不应该孝敬长辈么？这道理，在那儿都讲得通。”
王氏继续说道
“老大媳妇，你今天去了一天，那个贱丫头到底怎么说？别跟我说就给了这碗肉，是不是把银子藏起来了？”
“娘，娟子的嫁妆都是有数的，她大舅按数买的，实在不能拿啊。”
“好你个郑秀娥，你在这里跟老娘玩心眼是吧，老大，这就是你媳妇，你自己看着办吧，是看老娘被活活气死，还是让你媳妇去贱丫头那里拿东西。”王氏直接把难题踢给了赵树贵。
“娘，肯定不能让你生气啊，那不就是儿子不孝了么？我让这婆娘去要去，不去，腿打折。”
“刚子他爹，咱不能去啊，娟子要嫁人了，咱们做爹娘的给不了东西，咋还能跟孩子伸手呢？”
“什么娟子，都是杜家人了，咋还不能要？给你这做娘的这是孝道。”
“反正我不去，我没这脸要”
“你去不去？”
“不去”。
郑氏咬牙坚持着。
赵老大听到这话，拿起扁担对着郑氏劈头盖脸的开始打，赵妍和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