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护士们把两个倒霉的劫匪从车里拉出来的时候还很莫名其妙。
她们本来以为要救的是什么重伤患呢,谁知道这车撞得并不严重, 这俩人也没有外伤。
可怪就怪在没有外伤的这两个人却又在口吐白沫, 昏迷中还不知道为什么不断弹动着胸腔, 做出剧烈的干呕动作。
看起来简直像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警察的脸色很古怪:“这俩人怎么了?”
护士们对视一眼,也不明所以:“看症状可能是食物中毒吧?”
在场众人同时又嗅到从劫匪口中传来的浓烈臭气, 忍不住皱起眉头,看来这俩人消化系统也不太好, 口臭都严重成啥样了。
卫西同样嗅得满脸嫌恶, 群鬼也纷纷闪避开得老远, 那几个老太太鬼坐在路边不太好意思地把裹脚布继续绕回脚上,尴尬地解释:“一百多年没解开了, 以前真的没有那么臭的。”
不远处被迷晕的小人质同样在车上被臭气波及到,恬静的睡颜在救出来后有些发青,好在他失而复得的母亲半点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如蒙大赦地抱住孩子大声哭泣。
卫西这会儿苹果也吃完了,无事可做, 百无聊赖地站在旁边听她的哭声, 不为所动。
周围群众此时却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不少一路跟过来看热闹的人都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开始窃窃私语——
“刚才好像就是这个年轻人, 掐指一算就算出了绑架这小孩的车。”
“还算出了车的准确位置呢,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胡诌的, 结果真神了嘿!”
“这人什么来历啊?那么年轻, 难不成真是算命的?”
“这群绑匪的车开得好好的居然还撞到电线杆上, 不会也是被他给做法诅咒了吧?”
“而且这年头算命的都长得那么好看吗?他还有他身边那个高个子,妈耶好想去要电话号码啊。”
抱着孩子哭泣的母亲此时听到周围的议论声也回过神,泪眼朦胧地朝卫西跑了过来,卫西下意识抬手护在徒弟前面,警惕地看向她,却见她泪流满面地停下脚步哭着鞠躬:“谢谢!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们!”
卫西:“?”
他听着这个陌生女人的道谢声和周围隐约可闻的赞扬声,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当下似乎比遇上恶鬼还麻烦多了。
身后的二徒弟低声道:“她在感谢你。”
卫西皱起眉头,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你快让她走开。”
徒弟却没动,反而平静地问他:“为什么不自己说?”
卫西嘴唇翕动了下,没能说出口,反而在陌生女人的泪水下节节败退,直接撞在了徒弟的身上。
他听到头顶传来徒弟轻缓的叹息,紧接着肩膀就被轻轻地按住了。
好在此时送走了救护车的警察过来替他解了围,先是安抚了那个哭得已经开始抽搐的母亲,而后复杂的目光又落在卫西身上。
他把卫西一行人上下打量了一圈,怎么都想不通此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绑匪路线,去调查监控的同事们到现在都还没回复呢,罪犯却已经落网了。他不禁想到自己接到投诉敲开烂尾楼院门看见的那一幕,满地的贡品香烛加上煞有其事的供桌,他后背不禁一阵清凉。
难不成真的……?
卫西正莫名烦躁,察觉到他的审视后毫不客气地扫了回去。
小警察被他瞪得有点郁闷,见他看上去似乎不太好说话,思索片刻,还是把目光转向了身旁那群正在柔声安慰受害者家属的同行者:“这位先生,你们……莫非是什么世外高人么?”
就见那身材见状的高个子闻言灿烂一笑:“哪里哪里!”
小警察刚想这群世外高人还挺谦虚的。
就见对方迅速地从口袋里摸了一张名片递过来:“这位领导,以后常来常往啊,有业务也可以多多联系,我公司包管跟这次一样做得又快又好!”
小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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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众人才知道被抢这对母子是一家家境颇为殷实的富商,那两个歹徒是想绑架孩子要赎金的,为此还布置了很久,专门偷了好几辆车来隐匿行踪,跟踪蹲守了一个多月才找到母子俩落单出行的机会,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中进行,没想到被几根裹脚布给搅合了。
受害家属从团结义这里得知了太仓宗的地址,死活要感谢救命恩人,卫西看到那个哭哭啼啼满嘴道谢的女人就害怕,约了几次都不肯出来,这家人思前想后,索性全家一起来太仓宗上香了。
太仓宗的香炉摆在家门口那么多天,虽然没什么人会无聊到来上香,卫天颐每次出来看到还是要气个倒仰。在这种绝望的冲击下,他甚至放下顽固陆陆续续离家出走了好几回,然而每次住到外头的房子里睡眠质量都大打折扣,最终还是得灰溜溜地回来气个半死。更让他生气的还有老婆舒婉容,上次离家出走他就是带着舒婉容的,明明以往天天劝自己搬出来的就是她,结果最后这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