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不听话呢?”
水念予轻叹一声,不再躲闪,指尖泛起点点蓝光,向前轻轻一捻,道道剑光破碎,破空疾刺而来的利剑被她两指捻住,竟是再也无法寸进,凌厉的剑气释放开来,却始终无法撕裂开那两只葱白玉指上包裹的浑厚灵元。
“好了,该结束了。”水念予轻轻一笑,那清澈如水的眸子盯着阳炎那冰冷得隐隐蕴藏着魔意的眼睛,仿佛要将那魔意都给净化掉来,捻住阳炎手中之剑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软若无骨的玉手轻柔地抚上阳炎额头,一股股温暖的奇异力量涌入体内,化解他身上的冷意。
“杀!”
阳炎突然暴喝一声,浑身杀意凛然,攀升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长剑之上骤然蒙上一层血红,一股极其强烈的锋芒之气吞吐而出,七杀剑法,唯杀之剑!
“咦?”水念予秀眉微挑,她突然感觉到阳炎的剑突然变得极其锋利,虽然仍旧无法伤到她,却让她的指尖感到了丝丝痛意。
不仅如此,长剑之上血色光芒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可怕的锋芒吞吐而出,水念予竟感觉有些无法控制住它了。
铿!
终于,伴随着突然爆闪得无比刺目,让水念予都不禁眼眸微微眯起的血色剑芒爆发出来,一抹鲜血飘洒而出,她下意识地收回手指,但见那原本完美得让上天都要嫉妒的白皙玉指指尖处赫然出现了一道不浅不深的血色剑痕。
而阳炎也趁机长剑挺进,快若疾电,若是一般的炼气境之人,即使这一剑没有深厚的修为作支撑,也捕捉不到半点踪迹,同时那浓郁得仿佛要溢出的杀机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水念予竟隐隐生出一种大难临头得荒谬想法。
噗!
毫无征兆地,一抹血光于水念予咽喉处闪现,同时那消失的杀机刹那间全部压迫下来,阳炎冰冷的目光如同两道寒芒射出,仿佛能冻僵人心。
此乃七杀剑法,当诛之剑!
剑出,当诛!
即使修为被封,这样一剑释放出来依旧致命,若面对他的是任何一名炼气境之人,几乎不可能躲过这一剑,而躲不过的下场,就是死!
但水念予的实力显然远不止炼气境,当诛之剑虽然让她微有些诧异,但并不惊慌,长剑一挡,剑刃相交,激起一连串刺目的火花,远处空气被切开,血红色剑痕仿佛给空间添上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阳炎对此并不意外,剑势一变,即刻倒卷而回,唯杀之剑,当诛之剑,皆需要深厚的灵气修为作支撑,阳炎却仅凭剑道意志和杀伐意志频繁施展,交替使用,再配合其余剑法招式,不停地向水念予发起疯狂猛攻,如同狂风暴雨一样连绵不绝,仿佛不杀水念予,就永远不会停歇下来。
迎接着阳炎如浪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的狂暴攻势,水念予又好气又好笑,她已经逐渐发现阳炎并没有失去理智,并非她原本以为的魔剑魔意重新发作,最明显的是,阳炎的眼睛虽然一片冰冷之色,但无比清明,那一丝丝蠢蠢欲动的魔意更像是他故意引动,用来迷惑她的,阳炎的《清心诀》已经修炼得相当深入,已经能够不用控制就让魔剑魔意无法兴风作浪了,怎么可能突然毫无征兆地失控,想通这一点,她就放下了心。
虽然不知道阳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水念予可以肯定他是故意如此的,故作冷漠,出招狠辣处处致命,都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实力远在他之上,根本不可能真伤到自己,他这么做更多地是在逼迫他自己,他想让自己的身体达到极限,从而达到某种她不得而知的目的。
要将自己逼迫到极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阳炎将水念予假想成生死仇敌,必杀之人,而要杀死一个远比自己强大的生死仇敌,何其困难?倾尽全力都不可能!如此巨大的压力下,阳炎就必须一次次逼迫自己,使自己疯狂!
水念予明白这点之后,一改躲闪的姿态,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在稳稳超过阳炎的程度上,一次次将阳炎击退,而阳炎也彻底陷入疯狂,一次又一次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简直比最暴烈的妖兽还要疯狂,根本不知疲倦。
这一战,一直战到夕阳西下,余晖将尽,夜幕将至未至,方才随着阳炎体内一阵“咔嚓”仿佛什么东西彻底破碎的声响,宣告结束。
轰!
仿若什么爆炸了,阳炎原本再要冲上前的身体猛然顿住了,紧接着无比磅礴汹涌的气势如同火山爆发、洪水泛滥一般轰地一下子疯狂暴涨,阳炎已经一年感受不到灵气滋润的经脉内,被封印了许久的灵气像是黄河决堤一样,一下子倾泄而出,洪浪滔天,阳炎只感觉一直加持在身上的枷锁一下子消失了,全身无比畅快,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一番。
昨日第一次从天人合一之境脱离出来时,他就已经发现自己体内修为的封印松动了,第二次他主动进入天人合一之境后,封印的松动就非常明显了,今日他与水念予一战,赫然发现封印已经摇摇欲坠了,他尝试自己突破封印,但他对体内灵气的感应依旧还很微弱,于是他心中一动,欲借水念予之手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