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子龙眼里,道士的形象应该是道袍加身,发髻锁发,身形清瘦,仙风道骨……至少是眉清目秀,清心寡欲,出尘世外。
可是见过那位自称“贫道”的“高人”后,他对道士的形象几乎被颠覆了,简直毁三观,那人除了穿了一身八卦道服,就没有哪点像是道士的了,那身形简直都可以顶两个贺子龙了,活脱脱的一个胖子,全身都是肥肉,圆鼓鼓的肚子将道服都撑得几欲破裂,比孕妇的肚子还要大。
如果说这还只是“高人”的外在形象的话,接下去的一幕幕无疑都在不断挑战他的底线,让他不断刷新对此人的认识。
“不知道长名号可否告知在下?”他这么问道。
“嗯,所谓名号不过是一个符号,浮云耳,无需挂怀。”“高人”一开始是这么回答的,当贺子龙“硬”塞了一颗灵气石给他后,他是这么说的。
“贫道本无意扬名,奈何阁下如此坚持,也罢,名号而已,知与不知并无差别,说出来又有何妨?贫道俗名早已忘却,道号高山居士。”
高山居士?贺子龙有些汗颜,这么高雅的名号居然是一个胖子所有,真是怪哉。
“居士从何处来,又将往何处去?”他又问了,先搞清楚此人的来历再说。
“贫道乃是方外之人,四海为家,四海皆可去得,究竟去何处,自由贫道心。”高山居士回答得滴水不漏,别说还真有一番道士风范。
接下来,贺子龙又问了几个问题,高山居士都流利地回答,说得头头是道,然而贺子龙仔细回味一番,却发现他说的都是废话,到头来除了用一颗灵气石换来了一个不知道真假的“高山居士”名号,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居士与在下那位赵师弟是如何相识的?在下与赵师弟平日里交情甚厚,却也不知何时他拜了居士为师。”贺子龙这话纯属乱说,要不是今日那荒唐一幕,他连赵恒是谁都不知道。
高山居士那被挤成缝的眸子玩味地看了贺子龙一眼,似乎已经将他的把戏看穿了,倒也没有戳穿,只是微微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不……”
一颗灵气石塞到他手里,他接着道:“贫道就长话短说好了,那日贫道四处云游,无意间来到了太华山,碰见了你那位赵师弟,贫道见其骨骼惊奇,资质上佳,便动了爱才之心,说起来也是我们师徒有缘,一次无意的云游就收了一个徒儿。”
不用想,贺子龙也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什么骨骼惊奇,资质上佳,要真如此,赵恒就不会只是普通的内门弟子了,给了钱,还不说实话,难道是给的少了?
于是接下来,他每一次给的灵气石都在两颗以上,高山居士的回答也的确认真了许多,好几次他都忍不住信以为真了,然而仔细推敲一番之后,还是在胡说八道,没有说到一个重点。
“据赵师弟所言,最近他从同门弟子中赢了不少赌注,全靠居士暗中指点,不知居士是如何知道下一个出来的会是谁的?”这是一个重点问题了。
“天机不可泄露。”高山居士摇头。
五颗灵气石摆在面前,他有些为难了:“阁下莫要勉强贫道,天机当真不可泄露。”
十颗灵气石,他叹了口气道:“不是贫道不肯说,只是泄露天机的后果严重,贫道也不能贸然冒犯天威。”
十五颗灵气石,他有些动摇了:“阁下诚意十足,可这是要折寿的差事啊,贫道也……”
二十颗灵气石,他脸色变幻,似乎在做艰难的抉择。
二十五颗灵气石,他咬了咬牙,狠下心道:“既然阁下如此执着,贫道就舍命陪君子,即便要折寿,贫道……也拼了!”
他这副样子倒是真像要拼命了,就连贺子龙也不由得想自己是否过分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天机,但也是别人的秘密,很重要的吧?
高山居士说话了:“不瞒阁下,贫道自幼就觉与众不同,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拜入师门,自此专研道术,却是数载毫无所获,师长以为贫道资质平庸,不堪塑造,便将师门内一门禁术伪装成高级道法,要贫道潜心修炼,若再无成就,便逐出师门,永世不得再回。”
说到此处,高山居士眼眶泛红,潸然泪下,想是触动了心中痛处,就连贺子龙都被其深深感染,甚至对高山居士那师门充满了愤怒之情,就算居士资质平庸,他的师长也不能如此做法吧?禁术,一听就是不好的东西,真练了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后来呢?居士真练了那什么禁术?”贺子龙急急问道。
高山居士没有作声,贺子龙体谅他的痛楚,情不自禁又掏出了五颗灵气石安慰他,高山居士这才止住泪道:“贫道哪曾想到师门会如此待我,只以为真是什么高级道法,又不想被逐出师门,自然是修炼了。”
“那后来……”
“练着练着,贫道便突然走火入魔,性命危矣。”高山居士瞥到贺子龙脸上的一丝紧张之色,接着道:“也许是天不亡我,在最危急的时刻,贫道身上发生了某种异变,挺了过来,不仅如此,贫道还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