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龙嘶吼之声非禽非兽,像是女人的悲鸣,凄厉异常。
原本屯于战场之上的雨水少说也有两三条小型河流的水量,千百吨的水轻易地便被抽到空中,一尊巨大的水柱子好似支撑着悬浮于半空之中的隐形神庙一般,煞为奇观!
神奇之处是这应龙虽然身体庞大,盖过数千人的阵列,却也不至于吞下整条河流,而那涛涛不绝之水竟然点滴未剩,消失于应龙的腹中。
蚩尤外表凶悍、粗犷,实则深谙兵法战争之道,麾下铜、铁二军自隐蔽的林中杀出,钳子一般以弧线攻势狠狠掐住黄帝的先锋部队,在混杂了神魔的军队的冲杀之下,有熊氏部落伤亡惨重。
黄帝的排兵布阵当然不是吃素的,先锋部队苦苦支撑、陷入绝境之时,炎帝的燧火军团从西北方杀出,身着皮甲的炎帝士兵穿着一层被水浸透的厚兽皮,双手执石制的燧发筒,列阵前线。
蚩尤的战士不知深浅,见其不持兵器,立即张牙舞爪扑将过来,燧火军站定如墙,一声号令之下,百道火舌如游龙出海,疯狂地舔噬着九黎部落的士兵。
那些铜头铁额的士兵,在较远的距离上不畏刀剑,所以所向披靡,但是炎帝早有了与其交手的经验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吃过大亏的神农氏族知道火焰便是他们的克星。
有了有熊氏战士的正面对撼,铸就的钢铁防线,突然杀出的炎帝大军占得了上风,翻卷的火焰立即吞没了蚩尤铁军的先头部队,超高温的温度之下,再坚强的生物也不能够忍受这样的痛苦,铁军的首部立即瓦解,未被烧死和烧得重伤的部队向东奔逃而去,自相践踏者折损无数。
炎帝之师乘势掩杀过去,蚩尤的北方战线呈现出崩溃之兆。”
托勒密心弦紧绷,之前听闻的炎、黄二帝与蚩尤在涿鹿大战数日的传说都是寥寥数语,今日听得这位须发雪白的老者讲述真可谓是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即便是帝国史官卡利斯蒂尼负责观察、记录这场大战,在神魔毁天灭地的攻击之下,未必能够生还。
看来之前托勒密所经历的战斗仍然不够激烈,而记录涉及古神真正参与的战争,恐怕还是要依靠幸存者的回忆比较靠谱。
张仪也是同样,必是第一次听见师傅对上古那场奠定九州归属、华夏基业的大战情形。
与托勒密不同的是,他今日心中落定自己多年学艺的师傅便是神话般的人物,或许他较女娲、伏羲、夸父这样的“着名神”要逊色一些,却仍然是见证神话时代向人类文明时代之“人”。
这也必是鬼谷子力推掉各路诸侯王及四君子任用的原因:还有谁人能够比得上轩辕黄帝值得辅佐呢?
“东南线的蚩尤的铜军依然骁勇异常,应对他们的是炎黄二帝部族的混合编队,身着兽皮甲,做野兽装饰,执打磨尖锐的石枪、石斧列成密集阵,全力阻挡敌人的攻势。
蚩尤的铜军亦乃铜皮铁骨,还使用金属兵器,防御力和攻击力上的差距使得联军部队很快不得不转入防守状态。
勿怪炎帝的军队即使采用火攻的战术仍然无法战胜蚩尤的军队,烈焰只能取得局部的优势,敌人改为侧翼包抄,和斜插的战术可以灵活地避开燧发火兵。
一旦形成近距离肉搏战的话,军事技术上的全面差距使得九黎部落的军队明显压过联军的士兵。
然而黄帝的谋略和部署仍然更胜一筹,这是炎帝与蚩尤都无法比拟的。
永远留有后手,永远有预备队在待战,并且这预备队是敌人绝对料想不到的!
在蚩尤铜军的强大攻势下,联军的士兵开始后队变作前队,后撤而去。
铜军当局者迷,紧紧追赶,死咬不放,力图一举吃掉这支部队。
实际上明眼人能够看出,二帝南线虽然后撤,阵仗却整齐有序,人马不乱,旌旗不倒。
只不过九黎部落“身在山中,不识真面目罢了。”
此时,南线战场更南端的预备队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开始对铜军的左翼实施突然袭击。
这支军队与别不同,它们未按照传统的古典战争阵型密集布阵,而是在相当宽阔的面积上悄悄前移。
最为原始的,与生俱来的天赋使得全力追杀的铜军士兵毫无察觉,直至数尺之遥,才突然从杂草和低矮的灌木丛中一跃而起,猛扑过去!
这竟是黄帝使用奇法异数召唤的中条山中之猛兽。
一个相当诡异的景象出现了,狮、虎、豹、狼、罴等猛兽相互之间毫无干涉,团队协作、同仇敌忾一般对蚩尤的部队的左翼实施猛攻。
士兵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如此一招,且不说野兽于荒野之中本就善于隐蔽猎食,就算是偶然观望得到,一般的常识也必是野兽会绕大规模聚集的人类而行,如此坚定如同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战士一般之兽军,还是第一次见到。
蚩尤的士兵猝不及防,虽然他们肌肉强健,皮肤坚固,却也总有个限度。
面对数百乃至千斤重、居于食物链最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