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在此一举!”托勒密紧了紧长袍,收紧了衣袖,从怀中掏出一个半德拉马克的金币,轻轻一抛,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恰好落在灰袍宾客身前几步的位置。
那人明显一愣,俯下身子拾起了这枚钱币,仔细观瞧。
从的表情上,完全能够解读出他已经将其判断为黄金质地。
显然花惯了铜币的他对钱币之上的太阳神阿波罗的头像不能理解。
“怎么会在钱币之上雕刻了人像?”想必他是如此狐疑到。
但这毕竟是一笔大钱--战国时代除了帝王将相级别的贵族,普通人终生都是难得一见金银的。
趁着他犹豫之间,托勒密紧接着恰到好处地抛出了第二枚金钱。
区别便是用滚地的方式,暗暗掷出,距离更是离他藏身的树丛只有三、四步的距离。
这个家伙明显发现了又一枚金币的出现,这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简直耀眼得不可能不被发现。
他再次稍微犹豫了一下,却没能提防了树丛之后的等待已久的猎手。
当他俯下身去拾起金币的时候,托勒密从树丛之中突然向前跃出一步,一手准确地捉住他的后襟,用力往回一拽,便将他拖入树丛后面,并同时紧紧扼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倒霉的家伙仅仅发出一声低低地、惊讶的闷哼声,便不得再出声了。
如果是在战场之上,托勒密定然会抽出匕首,只需要“噗噗”两下,他便再也不会惹事了。
但是此刻他并不想杀死任何无辜之人。
此时,原本迎送昭阳大将军的门客和下人已经返回到大门口去等候其他贵宾了。
托勒密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想必他出手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转回头,只不过是恰好没人朝这个角落看而已。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之后,托勒密便用力从自己的长袍之上割下一大块布来,用力攥成一团,使劲将他的嘴塞了一个结结实实。
再熟练地将他的双手反剪,坐在地上用双腿过肩,紧紧箍住他的双臂。
这个家伙,嘴里呜呜地哼着,尝试着摇晃着双臂力度摆脱,简直是幼稚,在托勒密历经百战所锻炼出来的铁链般的双腿的作用下丝毫不得动弹。
托勒密抽掉他的腰带,将他双手手腕勒了个结结实实。
褪下他的长袍,在袖口处割断。
脱掉自己的衣服,并用匕首割开,绑住他的双腿。
最后再换上他的灰色长袍,挽起袖子,一切完美。
这个家伙其实并不那么可怜,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和氏璧丢失之后卫兵搜查院子便会发现他,而他毕竟还是赚了两枚金币......
再耐心地等待了一段时间,直到另一大批宾客进入院子。
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准备混进昭阳君的内室。
和托勒密想象一样顺利,他所顶替的应该一个名气较小,交际不宽的来宾,其他人并没有和他有过多余的对话,由于越过了院外的关口,再加上托勒密纯正的东方人的面孔,也同样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室内的宴会显然已经开始,丝竹声声,香烟袅袅。
托勒密来的时机再好不过了,正巧一堆华服仕女一字排开,鱼贯而入,将手捧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青铜食器置于来宾的案几之上。
托勒密脱下便鞋,环顾四周,便挑了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学着众人的模样,席地跪坐。
大家正交谈甚欢,似乎仍旧没有注意他的小小的举动。
但是托勒密毕竟“做贼心虚”,只是低着头,用余光观察着整个厅堂之内的情况。
没有比这种办法更加真实的侦破案件的手段了,观察者就置身于“案发现场”,并且这是绝无仅有“将要发生盗窃案的现场。”
这是怎样奇妙并且怪异的一种体验?!
环境和张仪之前对他的描述的基本相同,若是有什么遗漏的话,也是年深日久以来记忆的正常磨损。
整个厅堂大约有一千腕尺长,八百腕尺宽,是一个规规矩矩的长方形,与别不同的是只有三面设置了置酒的案几,昭阳大将军端坐的一面朝向的是两扇被拉开的绘画着楚国特有的巨熊图案的木门,而门外不远处,正是波光粼粼的湖泊。
当然在托勒密看来不过一个规模较大的水池而已。
这样一来显得整个宴会的格调高了起来,享受美食,痛饮美酒的同时还能够观赏湖畔春色,这真是消遣项目匮乏的古代的一大奢侈!
昭阳君左右坐在华贵席子之上的应该便是他的得力干将以及楚国宫廷的重臣,而托勒密的对面则次之,是一些官阶较低的武将,自己同列的便是一些地位更低的文臣以及尹令府中的门客,想必张仪也应该在此列,尽管他很想看看年轻一些的张仪的样貌,但是却不敢轻易探出头来冒险观察,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托勒密已经坐在了席中的最末尾,以至于他的双腿一条在席子之上,而另一条已经在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