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大戏即将开始,亚历山大将自己的明亮铠甲遮上黑色的罩袍,有一瞬间他的样子使托勒密大为震惊,和黑袍出现的神秘人-巴松简直一模一样。
或许是一种错觉,这种从头至脚的长袍谁穿上不是一样呢?
夜色一片静谧,只有不知道是什么昆虫的鸣叫之声和偶尔传来的野狼的一两声嚎叫。
经验丰富的远征军观察家在白天的时候已经观测好方向并且定位,在这个月色暗淡的深夜,就连发动进攻的突击队彼此都不容易看清对方。
望着他们紧张的忙碌,一个灵光一闪的念头突然出现在托勒密的脑海里,他为何不也加入他们的行列晚上一把刺激的呢?
不知道人类之中一部分是否过分偏爱风险,冒险使得主宰兴奋的多巴胺旺盛分泌,带给人强烈的刺激。
东风劲吹,远远望去,秦军城墙之上驻防的士兵并不多,和一切防守方一样,值夜的士兵一般仅仅是单排立于城头之上,起到瞭望观察得作用,剩余的一般在内城城墙的上睡觉,蓄养精力和体力,避免攻城方的骚扰疲惫战术,只有明确敌人的攻击讯息的时候,才会被唤醒,通过无数暗门进入外城墙参与作战。
内城之中还有巡哨的小队,以及防止挖通道袭击的工兵观察员。
但谁也不会预料到狄阿底斯的计策,马其顿士兵将会从天而降。
大约有三、四十名士兵已经从高塔之上滑入夜空,此刻乌云几乎将满月全部遮住,黑色夜空宛如舞台之上厚重的黑幕遮蔽了一切,人们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士兵跳跃之后发出“忽”的一声撕开空气的声音,来判断。
托勒密静静地等了一小会,预计到绝大多数的奇袭士兵已经出发,才开始缓缓地登上攻城楼的木梯。
没有怀疑和质疑他的身份。
托勒密并不想参与杀戮,只在自己的腰间悬挂了一柄剑。
登上楼顶的时候只剩下三个人影了,其中两个应该是负责为士兵“插上”翅膀的工程兵。
那个即将出征的士兵向前踏出一步,却被托勒密拉住了臂膀,“工程专家,负责打开城门!”托勒密自告奋勇般的说道。
他明白了此人要抢先一步出发的意思,在托勒密毋庸置疑的口气之下,他只好退后等待。
两个人将飞行翼平置于托勒密的背上,两竖两横的四条绑带分别固定在他的双臂腋下和胸、腹之上,托勒密向前迈步,塔楼的下部被安装了一个略微向下倾斜的“滑道”。
向之前狄阿底斯在平地之上给士兵们演示的一样,托勒密向前全力奔跑,大约九步的样子,在脑中数完,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仍然奋力地向前一跃。
和从山丘之上跃下发动攻击一样,托勒密感觉身体猛地向下一沉,随后他尽量放松身体,紧紧抓住双翼之上的把手,尽量伸展身体。
就像是能在天空之中滑翔一年之久的信天翁一样,托勒密感觉到一股气流犹如无形的手将他托起,向前快速飞去。
托勒密向下望去,夜空漆黑一片,只有耳畔呼啸的风声,一瞬间他感觉已经克服自己的惯有的轻微恐高症。
只过了很短的时间,圆月再次从乌云之中探出了头,从残月到满月,能更加清楚地看到眼前壮观的一幕。
目之所及,有数十只巨大的猫头鹰在空中滑翔,不能够扇动翅膀反而使这些战士显得更加冷峻。
头上清冷的月光照耀,眼前就是秦军的城墙。
点点火光在城垛之上的笼台里跳跃着,从高处看去好似点点萤光,只有少数的军官和巡城小队手执火把,对亚历山大的营地进行观察。
托勒密回头看去,亚历山大的营地只有一侧篝火通明,像是值班的部队,另一侧的秘密举动全部隐藏在黑暗之中。
可以说狄阿底斯的计策已经成功,托勒密不得不钦佩这位工程大师的头脑以及技艺,一切测量都是基本精确的。
很快奇袭者们已经进入滑翔的末端,城墙已经几乎在他们脚下了,相比先前出发的士兵,已经开始悄悄落地聚集了。
托勒密从守城士兵头上不到二十腕尺的距离划过,就像一阵劲风而已,丝毫不引人注意。
随后降落在城中的地上。
托勒密降落的地点似乎不是很妙,距离他几百腕尺的距离就是秦军在内城驻扎的营地,从旁边的简易围栏来看似乎是其他城池赶来支援的骑兵部队。
四下张望,暂时没有见到巡夜的小队,在黑暗之中人此刻拥有优势,火把的光亮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所在,趁此机会,我赶紧去除掉自己身上的绑缚的翅膀。
托勒密所在的位置是一棵一人粗细的树,能够很好的掩护自己,从这里观望城墙上的火光,大约距离城墙五百腕尺左右的距离。
其他士兵也有陆续降落在他的视线之内的,他们似乎更加清楚城门的位置,三三两两汇聚在一起,自动向前摸索而去。
而对于托勒密来说待在原地显然是最好的选择,一会难免一场血战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