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的性质,酒鬼瓦西里在恐怖的洞穴中,以大家的生命作为赌注,从死神的手中硬生生夺过的两粒红蓝颜色的宝石,却在关键时刻挽救了亚历山大的生命。
远征军的最高统帅和自己的将士们达成了口头上的最后协定:印度最东端,最后一个强大的帝国要塞,只要攻陷了这座庞大的城池,向东的大门将大大敞开,弱小的部落根本无法阻止成规模和建制的军队洗礼,更何况波鲁斯帝国的崩溃将令他们不停止在恐惧中颤抖。
根据亚里士多德及其整个教师团的计算,波鲁斯至少残留下近万名可以坚持作战的步兵,至少二十头以上的战象,以及少量残留的骑兵和弓箭手。
由于波鲁斯可以作为自己继承人的两个儿子全部在海达佩斯河会战之中阵亡,几乎可以断定这位顽强的帝王将会做最后的抵抗。
殊死一搏在所难免。
根据侦查士兵永不驻足的线报,整个波鲁斯城池,地处山地之上。城墙厚度能够达到四十腕尺以上,采取石块与灰浆的混合建筑,每面城墙之上拥有三个半开放式的塔楼,城墙估计深达地下二百腕尺以上,城门则是采用厚重的褐柚木包裹青铜制成。
连举世无双的狄阿底斯都摇头慨叹这是一座无懈可击的坚固防御工事。
当然,在伟大的征服之路上,他们已经不止一次面对这种艰难险阻,绝没有攻不下的圣城,只不过是耗费的损失多少的问题了。
亚历山大能够组织起来的最后一战的部队具有如下组成:真正的血统纯正的马其顿伙伴骑兵三千八百一十一人,弓箭手及投枪手八千三百人,重装步兵方阵战士一万五千名,工兵一千五百零五人,各类散兵两千人。
跟从皇帝的队伍的士兵总是勇敢异常,无论是军队的创建者菲力还是他的儿子亚历山大,都让他们深信他们中总会有人成为希腊传说中的英雄,即使战死亦会化为璀璨的星星升入夜空。
但是眼下的形势却不容乐观,自从希腊半岛开始的远征老兵,要么已经伤残,要么就是合约到期怀,揣金银财宝返回故土,要么就是魂断战场之上。
新征用的波斯部队,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意志力都无法和他们相比,而埃及人或是印度人几乎只能算作一群只会领赏金的垃圾。
远征印度以来,似乎太阳神、宙斯和阿蒙神已经不再眷顾亚历山大的大军了,他们就像是一齐度假去了一般。
马其顿大军遭受的巨大损失比例让人感到胆寒,即使攻陷波鲁斯最后的据点,也很可能健康士兵所剩无几,在遥远的印度大陆,再次调集本土兵源至少需要数月。
以残损的军队固守偌大的印度大陆,面对几千个信仰奇异宗教的蛮族,这样的风险不言自明。
然而,原道而来的征服者们已经毫无退路,只有向前,履行契约,他们才能得以生存,并且给予伟大的帝国的皇帝和他挚爱的士兵们一个答案。
经验判断印度人已经完全失去的主动出击的能力,亚历山大将全部部队分为两个方向,共计四个梯队,开进波鲁斯城下,意图是合围攻城。
正午时分,依旧是晴朗的天气,依旧火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士兵们沿着河岸行军,沿途已经可见波鲁斯的斥候骑兵,远远地在观察距离上冒头,令人惊奇的时他们似乎并不关心亚历山大部队的组成和结构,一触即跑。
“他们只不过是在监测我们的位置,并向他们的主人汇报”。
瓦西里将自己的酒囊装回马鞍上的袋子,懒洋洋地在马背上向后伸着懒腰,拍了拍,自己的步枪:“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看来这个该死的年代,再过一千年也无法补充老子的弹药了,最后一战,谁会是那个幸运无比的家伙,来吃老子的这个枪子呢?”
很快就像是驱赶印度侦查骑兵一样简单,他们丝毫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和袭扰,仿佛进行一场旅游一般的平安来到波鲁斯城下。
即使是放眼望去,高大的城墙,清坚壁野的肃杀气氛,不由得让托勒密产生了可怕的联想,这城墙的高度不知道需要多少热血青年的尸体才能堆的上去呢。
列阵之后,工兵们在塞萨里人的指挥下开始布置巨型攻城机器,数以千计的三百磅以上的巨石,通过洒了混合水及牛羊油脂的路上,在数千名赤裸着上身的奴隶的拖拽之下陆续抵达战场。
弓箭手准备完毕,第一轮弓箭攻击已经箭在弦上。
亚历山大准备发表一番,可能是这次他远征之旅的最后一次,激动人心的战前动员演讲。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巨大并且沉重的波鲁斯城门突然毫无征兆的,在一阵吱吱嘎嘎巨响的声音中缓缓打开了。
“步兵!列阵!”阿明斯塔大声吼道,紧接着各个方阵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中队长们同样的号令之声。
常识告诉人们,波鲁斯作为一个英勇的战士,无疑是意图来一次反冲锋,力求死得就像阿克琉斯一样光荣。
步兵两个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