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神之门”屏障的远征军,花上不到三个月时间就基本肃清原来波斯帝国蔓延至此的残余势力。
亚历山大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更为心急。
既不愿建立亚历山大城,也不愿任命新地的总督,他不惜分散兵力,派出分支部队由一些将军指挥四处征讨,对于敢于抵抗的村庄和城镇进行屠杀,大量壮年被杀尽,妇女和孩童则作为奴隶按照层级赏赐给各级军官和士兵。
他深知自己的大军走得太远,眼前大军亟需渡过的科芬河谷,才能打开通往整个印度中部的大门。
传说中只有古希腊和色雷斯人最尊崇的酒神狄俄尼索斯到达过这里。
从东方穿向西方游吟诗人的歌谣中敏锐的统治者都能发现,整个印度地区应该是处于一个非常繁荣的时代,大片的苍翠陆地和大量的人口聚集,及其独特的文明使得这些国家非常富有。
财富永远是吸引人的焦点。
贪婪是人类无法摆脱的顽疾。
进入梵天之地以来,整个远征军只感受到了短暂的舒适之感,类似于地中海的温暖气候没能持续多长时间,刚刚驱散了巍峨高山的寒冷的马其顿战士,随着逐渐深入中部地区,中亚的炎热天气开始成为了困扰。
而更让亚历山大感到头疼不已的是数不清的、乱七八糟的大小河流。
五河之地的印度并非一个统一的超级帝国,而是被许多规模不同的国家割据着,对于西方人来讲实在过于陌生,甚至一些国家都叫不出名字,也难以找到道通晓当地文化的谈判者。
亚历山大的政策十分明晰。
他完全清楚各种利弊。
这源于他的非凡无比的天赋和前无古人的征服者的丰富经验。
波斯帝国是具有统一性的超级帝国,尽管各地的总督拥有强大的经济和军事自决权,但在帝国帝王的强盛期,仍然不敢违反皇帝的命令,这使得整个庞大的帝国能够聚集全国的金钱和军力,组织起一支恐怖的军队,形成可怕的战斗力。
但这样的巨人也有其相应的弱点,就是一旦像在“伊苏斯之战”或是“高加米拉决战”那样遭到巨大的失败和损失,则会轰然倒下。
各地总督总会相互观望,百万大军的溃败让他们魂飞魄散,乖乖归降。
印度大陆的情况却恰恰相反,需要逐个击破各个国家,出于各种各样的利益,他们依仗河流之利对远征军袭扰,如同苍蝇一样纠缠个不休。
马其顿人并非擅长渡河作战的军队,尽管遭遇过几次渡河战役。却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马其顿方阵在涉水过河之时仅能发挥至平坦战场之时的至多百分之十。
亚历山大尝试用牛皮筏填制干枯的稻草强渡查可萨提河与不知名的野蛮人发生混战,导致五十五人阵亡,近一百人受伤,亚历山大亦被流箭射中受到轻伤。
这让皇帝大为光火,不是因为自己的陷入危险之地,他本人的勇猛即使失去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也不会影响那旺盛的战意。
只是无休止的折腾让大家有深陷泥潭之感。
加之部分士兵的抱怨之声日盛。
促使亚历山大做出一个重大决定,遣散不愿作战的士兵,为每人配发十枚金币作为生活基金,让他们返回马其顿。
在战略要地部署一部分部队,由善战的可靠将领驻扎,逐个扑灭那些该死的部落的反抗。
亚历山大本人则带领主力大军直扑科芬河谷,打开和波鲁斯王朝正面对决的大门。
皇帝的构想是击败最高最大的大树,则无需太顾及小小蚊虫的叮咬。
而征服整个印度大陆之后呢?
恐怕没有人问过亚历山大,也许结果只有一个--“继续向东”托勒密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那更神秘的东方是何神圣!
皇帝决策带来的另外一个隐患就是有大量负有经验的老兵退出了作战,他们要么选择返回家乡,颐养天年,要么被迫充当就地平叛的角色。
于是不得不再本地征召士兵,这些士兵纵使孔武有力却仍然和训练有素,口含宝剑出生,在诸神和英雄冒险神话中长大的希腊人有着天壤之别。
塞浦路斯人、腓尼基人、埃及人、索格迪亚纳人、阿拉霍西亚人、帕拉帕米苏斯人、西徐亚人、巴克特里亚人和达安人大量充入亚历山大的大军,扣除沿途驻守的几万名士兵,远征军向着科芬河谷开进时竟然有十二万之众。
但却没有一个有经验的将领不对大军的整体作战能力忧心忡忡的。
似乎只有亚历山大一个人充满信心和激情向前开进,似乎有一种力量在驱使着他不断向东,去寻找什么东西。
科芬河位于苏费德山脉北侧,长达三百里以上,在达卡和佩沙瓦之间形成一条五十里的隘路。在这里有三条河流汇聚古拉亚斯河、克斯佩斯河和奥斯普拉河。
一句话概括这是一处巨大无比的峡谷两侧都是山地。
尽管刀光血影难免,亚历山大仍然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