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拂晓时分,马其顿远征军全线挺进格拉尼卡斯河。
亚历山大将骑兵部署在大军的两翼,步兵方阵以战斗队形的一半人数行军。
其中每两排是原来一个战斗方阵的成员,遭遇紧急事件时,后面一排的人立即插入到前排,形成人数充足,展开面足够大的战斗方阵。
方阵之间横向移动,依照当时的地形迅速机动展开,对敌人进行最大程度上的杀伤。
这个步兵与步兵之间,列与列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
给养部队跟在最后面,用重装骑兵和骑射手进行护卫。
同样的,两个充满冲劲的年轻人,阿明塔斯和苏格拉依旧担任前锋部队,率领三百名骑兵和五百名步兵在大军的最前端。
虽说是采取梯队攻势,但亚历山大的中军和红发小子的部队相距不远。
“其实并无侦查的必要。”皇帝端坐马上和托勒密轻描淡写地说道。
“波斯人毫无疑问,将利用格拉尼卡斯河湍急的水流和两岸险峻的峡谷作为屏障来阻击我们。”他说道。
这样一来,托勒密逮到了一个说话的契机。
“为什么不避开格拉尼卡斯河改道走吕底亚路线呢,尽管会多花一些时间,至少没有那么凶险。”他试探地问道。
“英勇的托勒密将军,你的建议非常之好。这样可能减轻我军的战损,但是你难道没有想到过一点吗?”他仍旧轻描淡写地说着。
“是什么?”
“我们渡过整个达达尼尔海峡,就像是小孩子的纸船从自己家的脸盆一面跑到了另一面,要知道征服波斯乃至整个东方,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我们急需要挑战给整个部队一个历炼,让他们经受考验,树立信心和勇气,这样一来还有什么比一场恶战更好的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托勒密完全明白皇帝的意思了:“在亚历山大的概念里没有失败,只是取得胜利的方式和代价有所不同罢了”。
“决不能让一个小河沟子挡住马其顿人的大军!”他补充说道。
三名执旗的斥候策马疾奔,来到皇帝面前勒住缰绳:“前方有大量波斯骑兵和步兵在移动,大约相距五箭之地,约有数万人之众。”他们简明扼要地说道。
“告诉阿明塔斯,不要贸然开展,等待皇帝亲临指挥。”
托勒密代替亚历山大说道。
得知了波斯人的动向之后,整个大军加快了行军速度,很快到达了格拉尼卡斯河畔。
亚历山大远远就能看到波斯人的骑兵密集地列阵在河对面的岸上,高处是被他们占据的两面天然形成的陡坡,目测大约有至少三个波斯总督的兵力,他们被精锐的骑射手簇拥,立于高坡之上,居高临下,能够很好的观测到战况,周围密布着一层厚厚的标枪兵和一层精锐禁卫士兵。
从国王观测到的阵仗上来看,波斯人的兵力至少和马其顿人的兵力不相上下,和预想中一样,大流士三世并未驾临,他静静地躲在波利斯那黄金堆砌的豪华王宫之中,试探着马其顿人的厉害程度。
国王的马蹄刚刚停驻,阿明塔斯立即策马而来,他那飘飞的红发甚是乍眼。
“波斯人在一个小时之前,在河岸边列队,他们寄希望于以密集的骑兵阵型,将我们压回河中。”
“这条河宽三十余米,水流湍急,河床深浅不一,苏格拉的小队已经探明几处可以涉水过河的路径,但水流冲击力极大,加之波斯骑射部队居高临下,损失约十人左右。”他接着说道。
“很好,”亚历山大说:“你做的不能再好了!”
他策马来回在河岸边观察对岸的兵力部署,一干将领紧紧跟随。
很快他下定了决心,准备立即开始进攻,他将马鞭向南一指,阿明塔斯率领大约八百人的重装步兵立即开始涉水渡河,对波斯人的左翼进行冲击。
阿明塔斯和苏格拉带领士兵进入湍急的河水之中,水漫过他们的膝部,每个勇士将盾牌向斜上方举着,尽量护住自己的身体,推进速度极为缓慢,对面波斯人的箭式如同一波一波的蝗虫,倾泻在前进的队伍之上。
河水哗哗激荡的声音,箭头钉在盾牌上的声音,波斯指挥官急切地叫嚷声交杂在一起,整个战场开始嘈杂起来。
一开始八百战士在河流的前半段几乎毫发无伤,他们紧紧靠在一起的密集队形起到了相互保护的作用,弓箭造成的只是擦伤和轻伤。
直到跨入河的后半段开始,坡岸上的波斯标枪手开始加入进来,他们在有效射程中奋力投掷标枪,步兵由于举盾涉水时间过长,力气难免有所损耗,个别沉重的铜头标枪迎面而下,穿过盾与盾之间的空隙,几个战士倒在水中,立即被射成了马蜂窝。
后面的人立即补上倒下去的人的空隙,继续向前挺进。
第一波十几个人成功抵达对岸,他们刚刚离开水面,立即遭到波斯骑兵的阻击,他们大约有两千人之多,密密麻麻地堆积在河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