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负责运输重要兵器的士兵先登船。
对于整个马其顿帝国来说重装步兵方阵是国之重器,整个方阵的利器则是巨大的长矛,许多长矛长达七至八米,最后排的长矛往往能够达到十米以上,重量亦是比较惊人的。
全部长矛按照兵团方阵分配,一定要保证方阵士兵在第一时间取得自己的兵器,这决定着列阵的快慢程度,也就决定着正常战争的胜负。
方阵长矛按照兵力配给装进船舱之后,紧接着骑兵开始登船,马匹先进,其后再是骑手。
远征军的骑兵一律装备马镫,这种小小的改装将让整个东方帝国大吃一惊,它的整个威力将延续近千年。
直到英国的长弓兵出现,才使法国骑士团开始进入覆灭的节奏。
后来就是火枪的发明致使日本的武士阶级也开始走向了没落。
但至少在当下马镫是制敌的神器,人马合一的骑士将席卷整个地球所的陆地。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茫茫大海,波涛翻滚如同女人卷曲的长发,它的性格亦如女性琢磨不定,时而沉静如潭(相对而言)时而怒吼澎湃。
尽管达达尼尔海峡相比广袤的大洋实在是渺小--当时的人类似乎还未有七大洋等类似的概念。
但是毕竟是属于航海作战,大多数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终日驯养牲畜和采摘果实,以至于一登上甲板心里就发毛,舰体一摇晃,干脆就七荤八素地吐出来了。
这样的人群不在少数,一些却又是陆上作战的好手,所以托勒密将他们分散开来在不同的船上,尽量负责舱底活动,其他善于海战的和有航海经验的战士充当水手和负责甲板上的作战。
十日之后,几乎所有士兵及装备均已登舰,阿明塔斯和苏格拉已经秘密在夜间起航。
绝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他们作为先头部队的事情,在暮色的掩护之下,四艘相对最快速战舰悄悄离港,两位将军各自带领两艘船。
舰上的战士是经过挑选的人,在这样的大军远征中,必然存在波斯帝国的奸细,所以要确保先头部队的安全性,才能达到奇袭的效果。
一旦突进计划被敌人所知,或者在两个中队中有多名奸细发动骚乱,就会打乱整个马其顿远征军的阵脚,全局将陷入不可逆转的被动。
一步挨打则会步步挨打,带来的连锁反应将是十分惊人,甚至可以使整个结果发生逆转,历史和世界也会为之改变。
当阿明塔斯和苏格拉的小分队的桅杆消失在海平面几个小时候,整个远征军舰队准备出发。
托勒密率领十艘战舰作为先导编队,如同一个箭头,作为楔形阵型的头部。
如果遭遇波斯海军的拦截,他们将立即与敌军开展作战,给亚历山大坐镇的中心舰队以选择和准备的时间,而克罗恩.西罗斯则带领六艘战舰断后,尽管他对此颇有微词。
一种可能是敌人舰队不过是小股的侦查部队,旨在对马其顿舰队进行探查和袭扰性的进攻,这样十艘战舰将与其进行海战,将其击沉,使其无法返航将情报回馈给波斯人。
另外的一种可能是,波斯出动其主力舰队与马其顿在海上决战,托勒密个人还是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不仅仅是处于既定的历史记载,那已经完全不可信,更多的是整个战局形势的判断和分析。
波斯帝国一向自视极高,大流士三世一直认为只有波斯攻打爱琴海诸国节奏,绝不可能有国家敢来进攻他的本土。
最后就是即使敌人的探子已经悉知马其顿远征的详细情况,汇报到大流士手中,可不是一个电话、一封邮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由于最后才放出风来,作为人工传递情报的古代,他们似乎比先头部队早到波斯不了多久,剩下的时间远远不足波斯大军出海的准备时间。
与其进行自己并不擅长的海战,还不如在陆上积极备战,虽然马其顿方阵威名远扬,被视为恐怖的战术,但波斯人也可以自持百万大军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击败马其顿人。
这是毫无疑问的心理优势。
清晨时分,太阳从海平面上探出头来,整个霞光将周围的海面染成一片赤金色的时候,万道金光晃得人们只能眯着眼睛。
整个舰队拔锚起航,庞大的舰队的主桅帆遮天蔽日,犹如大群的颜色怪异的巡游的梭鱼,破涛斩浪、浩浩荡荡开启了征程。
亚里士多德为远征军在海岸上举行了简单的送别仪式,按照他的说法,这是众神的的旨意,奥林佩斯山将庇护亚历山大取得一个接一个的胜利。
天气显得格外晴好,海风掀起的微腥潮气扑面而来,扯动着甲板上水手的衣摆。
马其顿帝国的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伴随着海涛的拍击声,帝国舰队的号角响起,回头望去帝国皇帝亚历山大伫立在旗舰舰首,塞琉古跟随在他近旁,作为先于他们出发的箭头部队的荣耀感,让人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整个大军在达波考特的海岸登陆后必须立即展开,决不能被击溃于滩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