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殿寂静得如同沉眠了数万年的巨蛇,千回百转的蜿蜒。
破败和沧桑丝毫掩盖不住它昔日的坚固与威严。
亚历山大单手持火把,另一只手提利剑,以便应对突入其来的危险。
从入口往里,果然如同预想的一样,像是一座迷宫,根本无法估计整个迷宫的长度。
大家走得很紧密,防止失散,地图上的迷宫路径由于年代久远,早已模糊得难以辨认,只好一面凭借直觉,一面在墙壁做上记号,力求全身而退。
不知为何托勒密的脑袋里像是一团乱麻,也许是弯弯曲曲的封闭通道极大地干扰了情绪。
他总是幻想起那个神话中凶神恶煞的米诺牛。
“怪物生着上半身牛,下半身人的恶心外表,高大的身材堪比泰坦。”
亚里士多德并不确信那个柔弱的小王子杀死了他,他也许就藏在迷宫深处,瞪着通红的双眼,等待着猎物上钩。
瓦西里脚步轻快,似乎视任何危险于无物,几次差点都赶到亚历山大的前面,可见他对金银财宝的期盼。
蜜雪儿则略显紧张,神秘感和可能带来的收益吸引不了她,估计她是以一种和朋友紧密团结的想法进行这次探险的。
托勒密几次都想握住她那孤立无援的小手,但终归没有鼓起勇气。
按照火把更换的次数来看我们行进大概有接近一天的时间了。
除了在地上发现一些寻宝人的尸骸和墙壁上发现诡异的图案一无所获。
托勒密几次借助火把的光亮端详墙壁上的图案,都是一些古怪的兽类,类似于中国古代山海经上奇兽。
不过在这黑暗的地宫里更平添了几分恐怖怪诞的气氛。
喝过水和吃了点食物后,他们简单地休憩了一阵子,瓦西里嘴里开始抱怨,而亚历山大却两眼烁烁有光,显示出无比兴奋的情绪。
“我能听见沉吟般的召唤。”他神神叨叨地说。
一半像是说给我们听,一半也像是自言自语。
瓦西里晃晃荡荡拄着枪站起身,“老子要去撒尿!”
他嘴里嘟嘟囔囔地嘀咕道:“什么女人麻烦,什么撒尿还得躲着人之类的废话,提着枪走过一个转角。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转角后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瓦西里!”托勒密喊道。
没有人回答。
“瓦西里,别玩这种游戏!”他大声喊道。
回答他的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一瞬之间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托勒密跳起身来,朝着那个方向奔过去。
而转角后面是个死胡同,尽头是一道坚实的墙壁。
瓦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蒸发了!
亚历山大愤怒异常,他气急败坏地把剑插回剑鞘,用手不断地拍打着墙上的石块。
很快大家都明白过来了,也按照他的样子做,但结果证明,似乎没有任何暗门。
一个人高马大的哥萨克骑兵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就像是秋天午后孩子吹的肥皂泡,啪的一声消失了,声音轻得连一只猫都听不见。
托勒密顿时感到他们面临的问题比较严重,不仅仅是非战斗减员的后果。
更可怕的是整个迷宫很可能是在时刻变幻着自己的形态。
这就是说他们之前做的那些标记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亚历山大立即派出两名亲兵去证实这个猜测,他们只到了不远处查看就发现,在墙上描画出的标记线已经被另外的一堵墙所阻隔了。
按照一般的常识,偌大一堵厚重的墙壁进行移动会发出很大的噪声。
但是没有人听见类似的声音。
瓦西里发现自己因为撒泡尿的功夫和大家走散,也不可能像只长颈鹿一样一声不吭。
并且推动整个迷宫墙壁不断变化移动的动力一定是十分巨大的,它到底源自哪里呢?
察觉到整个探险队的命运显得岌岌可危之后,每一个人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整个迷宫犹如一个沉睡千年怪物,深入它的腹中凶险异常。
经过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的步行之后,亚历山大们似乎进入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大厅,与其说大厅则更像一个墓室。
自从发现迷宫移动的秘密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在来时的路上做记号,因为那是徒劳的。
这样做固然对大家的心情有一定的打击,但更好的是,使闯入者都意识到,目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向前。
大厅的门口有六个洞门,几道门都成一个拱形,用火把一照呈现出不同的诡异颜色。
明显一道选择题摆在我们面前,亚历山大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忧郁的阴云爬上他的脸颊。
“我们现在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他说。
“无论你是一个怎样的英雄人物,都不得不承认现实的严峻性,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亚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