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由慢及快,最后风驰电掣在铁路线上。沿线的景致向后飞逝。
唐汐月和新认识的这位翻译李易欣没办法一下子培养出来熟悉感,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自来熟,和陌生人一见面就可以打成一片的人,这位翻译李易欣更是一个骨子里有些高傲的女人,也是二十七八岁,大概除了俄语英语也很精通,给别人做翻译一听这个职业名称,就是高大上的代言。
也难怪李易欣会有些傲气,虽然说态度上没有那么轻慢,可是话很少,上了车就躺在卧铺上自顾自地看自己带的画报杂志,一副不愿深谈的模样。
唐汐月肯定也不会去故意和人家套近乎,她推开包厢的门,静静地站在车厢走廊上眺望着车窗之外的喧闹景象。她的眉梢飞扬,眉眼间浮荡着些许的振奋期待之色,毕竟这是第一次去俄国,这趟国际倒爷的路,也许可以成就出一单闻名全国的交易,她又怎么会不激动。
看了一会儿,唐汐月就回到包厢里,也翻出来自己带的笔记本,这是她再按照自己的上辈子的记忆在一点一滴复制自己上辈子那些西点配方,就算是她也会遗忘,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需要做一些功课的,当然这个东西谁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中午钱忠良本来邀请她们去餐车吃饭,可是李易欣有些嫌弃的不愿意去说自己带了吃的,唐汐月也不好说什么,这里就两位女士,如果自己去了,留下李易欣一个人也不合适。
所以中午大家都是在包厢里吃的自己随身带的吃的,唐汐月带了茶叶蛋和学校门口的商店里买的烧饼和咸菜,其实箱子里有蛋卷,可是唐汐月觉得第一天就把蛋卷,这些东西吃了恐怕后面的日子更难熬,这个列车上可是要足足的呆五六天,这才是刚刚开始,自己的烧饼咸菜再说也不能久放。
k3次国际列车将在午夜时分进入蒙古国境内,而在进入蒙古的第一站扎门乌德停留一段时间,由蒙方军警查验完乘客的相关证照之后,就会经乌兰巴托横穿整个蒙国抵达俄境。
吃完中饭,两人各自躺在铺位上,各自看着书慢慢就伴随着列车轰隆隆前进的颠簸震荡进入了梦乡。
唐汐月一睁开,已经是日落西山。对面的李易欣还在香甜地睡着,手里的杂志已经落在地上,唐汐月没有惊动她,径自起身坐在铺位上,扭头望着车窗之外的景致。列车奔驰在空旷的荒野上,初冬的塞外黄沙漫卷,苍凉肃杀的气息铺天盖地。
塞外的风景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些那么美好,多少会让人有些失落。
不一会儿钱忠良的助理小张就来喊他们去餐车吃饭,虽说是助理,唐汐月明显看得出来两个助理小张和小刘身材魁梧,肌肉结实,而且脸上的那种肃杀,挺直的腰板,种种身上的气息,都说明这两个人,应该是当兵的,当然,也可能是退伍军人,而且很有可能是那种特种兵,要不然钱忠良大费周章带两个助理干什么。
唐汐月知道当时的新闻上播过,报纸上也大肆刊登过,国际列车上,经常会发生抢劫杀人的事件,跑这趟列车的可都不是善茬,所以钱忠良能靠这个发家,肯定也是一路舔血过来的,应该比她们更清楚这里面的危险。
不过既然她敢跟钱忠良出来,还能没有心里准备,上辈子被乔家折磨那么久,后来自己儿子的惨死,让她最后疯狂的报复,那时候她准备手刃仇人,可是找了武术老师专门学了一些招数,当然就按照她那个年纪来说要想学有所成,根本不可能。不过她要学的也不是那些正规的一板一眼的功夫,她学的是那些最实用的,招招要人命的功夫。
下三滥不下三滥,她那时候不管,只求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只要能杀人就行,况且上辈子自己手里也染了血,杀过人,不像是无知少女,相信遇到事情恐怕,她要比李易欣更容易面对危险。
列车的餐车在中部,他们这节软卧车厢,要去餐车,就要穿过两节硬卧车厢,唐汐月把护照和钱重要的证件都放在随身的小包里,带在身边。和李易欣跟着小张小刘和钱忠良他们后面往餐车走去。
几个人一前一后行走在晃荡的车厢走廊上,在推开后面那节硬卧车厢的门时,一股浓烈的混杂了劣质烟、伏尔加烈酒气息以及臭脚丫子味道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不要说李易欣当即就脸色一变、用手掩住口鼻,一脸的嫌弃,就连钱忠良闻了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车厢中,声音嘈杂。来自国内的倒爷们有的在打牌,吆五喝六;有的在闲扯淡,两三成群;也有的在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调戏着熟悉或者陌生的女人。而行李架上、铺位下面乃至走廊中,都塞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包,满满当当地,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唐汐月虽然知道这些国际导游,每一趟都是为了这些货,可是真正看到这种场景也是很震撼。她倒是也没有不是,人家出了一趟也是为了辛苦挣钱,谁都不容易,况且谁也不用看不起谁。
她可是知道很多人这一趟下来就是几万块钱,别看这些人看着粗俗无礼,可是人家回了家也照样个个都是派头十足,算得上是家产万贯,恐怕就是他身边的这位翻译小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