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屋里,栗香刚刚躺下,两个人就听到老二屋里那边传来桂花的哭叫和王志文的吼声,王志武推了推栗香,“要不,你过去看看,老二别是动手了。我一个大伯子大半夜不好过去。面子上不好看,你一个嫂子,老二多少也不好当着你的面动手。”
栗香翻个身,“睡觉!就你爱多管闲事,你也不看看你那个弟妹是个省油的灯啊,老二也不是那种暴脾气的人,再说要真的让老二收拾一通,也是好事,我看着没坏处,你那个弟妹实在是该好好收拾一下,那心眼都长到哪里去了,今天把我气的够呛。
对着汐月能说出那样的话,那是人说的话啊。我就想着这样的人我不是老二,我要是老二早一巴掌扇出去了,太不是个玩意!”这辈子栗香婶子也没有今天生气。
王志武叹口气,“反正现在分家了,以后过好过赖就看他们自己的!我们这当大哥当大嫂的已经是仁至义尽,再说了这些年我们可没要过老二的钱,我算是对得起他们,咱们家日子可就难过,媳妇儿你不会怪我今天瞎大方吧!”有些内疚,自己的家里人祸害的自己日子过成这样。
以前穷的时候还没这样,反而现在日子过好了,大瓦房都住上,反而要分家,这叫什么事。
栗香在黑暗里瞪着王志武,“你现在才想起来这一茬是不是太晚了,给就给了,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咱们有手有脚还不能挣啊。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放心,我们两个又不懒,日子能过好的。”
王志武有些无奈,又有些发愁,“那个沙琪玛生意真的不做啦?”他知道媳妇儿一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恐怕是真的存了心思绝了老二家的念想。
“不能做了!你还没看出来,就因为这个沙琪玛生意!老二家的心里想歪着呢,现在就觉得沙琪玛是咱自家的生意,等到以后了还不觉得汐月怎么做都是应该的,该为咱家做牛做马,这人啊,斗米恩,升米仇的老话没错,人家汐月是真心回报咱们!可咱们不能自己丧良心,人心换人心。
我就让她桂花自己看看没了沙琪玛她的日子能过到什么好日子,成天就惦记着占便宜,孩子孩子不操心,自己家男人也不操心,除了往娘家跑,就是到处和村里那些碎嘴婆子在一起唠唠叨叨,我看不惯,有手有脚的,年纪轻轻就不干活,这就是养活懒虫呢。”栗香颇有埋怨。
王志武点点头,“我明白,是桂花做得不对,不做就不做吧,咱家原来没做生意也没见日子过不下去,你放心,我这木匠手艺还能养活你和孩子,再说了咱两都能干,不行我们去城里打工,我听说外村的去城里打工能挣下钱,大柱子在家里已经能顶上用,两个小的也都可以搭把手了,我们走了也没啥!”王志武考虑的多,家里可都是个男娃,到时候娶媳妇家闺女都要钱,自己这当爹的还不是享福的时候,家里大瓦房已经有了!剩下的还挣不回来啊。
栗香想想,“再说吧,先过了这几天在说,汐月的月饼送走了,我们再考虑这事。”栗香婶子是个心底善良的人。
王志武点点头,那个屋里的哭声似乎低下去了。两口子渐渐睡着。
天刚大亮,栗香起来洗脸,没想到居然看到桂花也起来了,正在烧火做饭,虽然昨天分了家,可是当时说好的,这几天还没盘上灶,垒上墙,两家先在一块吃饭,栗香还想着起来做饭,这个妯娌可是一个月里能动手做饭的日子一个巴掌数的过来,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看来昨晚王志文的那一顿收拾没白瞎,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看见栗香瞅她,桂花掩饰的低头烧火,不想让栗香看见她肿的老高的眼睛,昨晚她可是一夜没睡,想着要哄王志文,把这件事揭过去,可是平日里王志文只要她抱着一撒娇就能哄得啥都答应的人,昨晚居然一个人蒙着被子搭理都不搭理她。
她就算是再抱,王志文也没理她,这一次王志文可是真生气了,桂花也知道别看王志文好说话,可是这脾气一旦上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她只能起来干活讨好一下王志文,看看能不能糊弄过去。
栗香也没问,实在是昨天桂花的所作所为让她伤透了心,自问自己这些年对这个妯娌不薄,什么都让着桂花,不是因为她田桂花就高贵,论起来田桂花嫁过来,可是一毛钱陪嫁都没有,只是觉得老二是个老实人,摊上这样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媳妇,孩子们也苦,不想老太太操碎了心,结果反倒落了这样的下场。
没有埋怨,栗香婶子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丈夫,为了这个家的安定团结,不是为了桂花。
一家子默默吃了早饭,来做月饼的人已经来了,人家可都是来干活儿的,但是昨晚不少人家已经听说,王家分家的事情,都有些不知所措,这月饼还做不做。
栗香婶子见人来了,拍拍手,“大家都干活赶紧的桌子摆上。”
昨晚汐月可是已经把馅料做出来一部分,今天早上一弄就好,干活儿的人也不停,该和面的的和面,该干嘛的干嘛,栗香婶子手脚麻利的开始指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