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香婶子和乔汐月走出纺织厂,两个人笑嘻嘻的,汐月把手里的的确良碎花布料给了栗香婶子,“婶子,给你!”
栗香婶子笑的眉眼都展不开,“你个小丫头贼精贼精的,你这脑子就是好使,要是你婶子估计也就只能上去跟人家讲理。讲理,恐怕也讲不过人家,人家一句没钱我还能把人家怎么着,还都把我急坏了,这本来工期就短,他们不拿预付款咱可就没钱买材料,买不来材料就算全村人上也做不出来。
你刚才跟我一打眼色吓得我心里彭彭跳,你婶子第一次干这种事儿。要不是往日里咱俩熟,你那嘴一动婶子能看出来。那今天还不砸锅啊。”
汐月乐呵呵,“我本来也不想用这种办法,可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一次人家财务室叼难我,我去找厂长,找秘书,等咱货送完了还要结货款呢?到时候再为难,咱还去找厂长和找秘书。到时候人家王厂长和李秘书恐怕看着咱们就觉得咱们麻烦,明年这个订单还能给咱们吗?所以我才想了这个馊主意,这个主意也就只能用这一次。
下次结算货款的时候,就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别人家财务室老老实实的准备上礼物吧。以后恐怕要常和人家财务室打交道,还是要把关系维持好,要不然人家就是叼难咱一下,咱也受不住。”这个道理她懂,但是第一次上来就送礼,她也不乐意,还没办事儿,就收了礼,养成了习惯这就是没完没了的事儿。
还不如第一次的时候就把这规矩立到这里,结货款的时候送一些礼也算是心意。
这边儿乔汐月和栗香婶子刚走,李秘书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财务室。
一推门,没看见人,“月饼预付款的人已经走了?”
张科长赶紧站起来笑着说:“拿的现金支票刚走,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还要您李大秘书专门跑一趟?”心里暗暗松口气,看来刚才那丫头和那个中年女人背后有人,连李秘书都亲自跑来,看来八成是王厂长的关系。多亏自己刚才聪明了一下,要不然现在李秘书在这里,那个女人告上一状,恐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李秘书笑笑,“拿走了支票,那就好。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听说好像是王厂长老爷子战友的亲戚,就是那个当司令员的战友,好像姓慕容,王厂长也是没办法必须给老爷子面子。”
张科长更是心惊,多亏啊多亏。
“我说嘛,怎么咱们今年月饼换了食品厂。原来是关系户。”
李秘书悄悄密密的说:“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这话可不能乱说,反正买谁家的月饼也是买,人家厂长发话了,当然是得听厂长的。”
张科长会意的笑笑,“我懂,放心我还能乱说啊。”
心里清楚,这是厂长通过李秘书的嘴巴来告诉自己,关照一下,万分庆幸刚才那块的确凉布换来的消息。
以后怎么做?她还能不明白。
这边的乔汐月和栗香婶子已经直奔集贸市场,这里的材料需要一次性买回去,很多东西村里也能提供,但是数量上就不是能够达到标准。
尤其是很多馅料上需要的乔汐月自己的配方,这东西不能轻易被人知道,所以关于馅料的材料她更是用心,甚至多买了集中配料为了混肴视听。
几家店铺的老板一听说乔汐月的用量就知道是大户,在乔汐月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之后,这样满意的把材料买到了手,当然只是先定好货,说好的联系好了军车过来拉货,倒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尤其是一听到是部队军车拉货,老板们更是殷勤,要知道能和部队上打好关系,有个什么需要那都是价格公道,数量庞大。
乔汐月才和栗香婶子去了信用社,把现金取出来,不取出来一会儿怎么给人家货款啊,你把支票给人家!估计直接就是一顿打,谁认识这玩意儿,拿着纸片当钱花呢。
不过信用社可是遭了罪,一下子这么一大笔的现金提取,信用社可没有那么多的备用现金,于是打电话调度,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给乔汐月和栗香婶子把现金凑齐,而且乔汐月还和信用社的主任也混的很熟,人家知道了这样的大户,还指望着以后拉过来到他们信用社存款!这可是不一样的。
县城里信用社不少呢,起码有八家,说来他们的县城算得上以后的一个地级市,可惜这是以后的事情,总体来说,现在还是地级市的规模,县城的称号。
人家可都是为了拉拢存款,信用社现金可是少啊,尤其是存款,现在的人手里可没那么多钱存在银行,能存钱的都是一些工人和做生意的,大多数人手里还是紧紧巴巴的,也没有那个意识要存钱。
所以乔汐月这样一看就有可能成为大户的客户潜在资源当然是不能放过,在说明摆着看出来这一路说话做主的可是这个小丫头,不是这个妇女,说不定就能忽悠来一个大客户。
乔汐月和栗香婶子看着眼前这一堆钱,愣是半天没言语,光想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没想想,这钱怎么交。
现在最大面额也就是十块钱,这好几万块钱,对于她们两个就是小山一座,这不是找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