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弄脏衣裙?”
“为了救人,还在意这些?你要救谁?”
“我要救‘名实合一’。”
张释清一愣,“我不跟你说了,尽拿怪话敷衍我。”
徐础笑而不语。
张释清突然明白一点,但是与“名实”无关,“我怎么觉得你对冀州军也没安好心?”
“怎么说?”
“杨彤彩被除掉,表面上尹大人受益,可我仔细一想,冀州将领接连两次叛上,此风一开,这批将士怕是再不能为朝廷所用。”
“说得有道理。”
“你故意的?”
“我劝过许多人,一些成功,一些不成功,从中我明白一个道理:故意劝人往往难以成功,顺势而为才是上策。”
张释清轻叹一声:“尹大人一向以德性立世,如今也生出用计之心,天成朝廷真是……算了,我又不是欢颜,管不了朝廷。”
“这也叫顺势而为。”
“这叫无可奈何。”张释清听外面已经安静,“你可以走了,不用在这里‘避难’。”
徐础起身告辞,“说定了,咱们还是夫妻?”
张释清点下头,急忙补充道:“必须回到冀州,见过我的父母之后……再说。”
徐础笑着告辞。
营中发生重大变故,整晚不得消停,徐础却能置身事外,在帐篷中踏实地睡了一觉,次日一早醒来,发现营中已经安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尹甫仍以朝廷使节的身份监军,另外一名将军代替杨彤彩掌兵。
第一批将士离营上路,直奔并州,剩下的也在准备,两日之内全要拔营。
将近午时,刘有终又来拜访,一进帐就含笑拱手,全然没有怒意,“恭喜四弟又立奇功。”
徐础故作不解,“哪来的‘奇功’?”
“经过昨晚之事,尹大人完全掌握冀州军,他肯定十分感谢四弟。”
徐础微笑道:“原来大哥是说昨晚的事情。”
“嗯。”
“营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令人遗憾,但是与我无关。”
“真的?”刘有终并不相信。
“杨彤彩与麾下将领早有矛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用得着我从中挑拨吗?”
刘有终进营不久就察觉到将帅不合,对徐础的话不由得相信几分,笑道:“可能是我多心了,不管怎样,四弟与尹大人同为范闭弟子,大家都说尹大人对四弟十分器重。”
“偶尔邀我聊天,论道谈玄,确实比较说得来。”
刘有终拱手上前,恳切地说:“四弟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不不,帮晋王一个忙,事关生死存亡,四弟切莫推脱。”
“大哥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我手中无兵无粮,如何帮得了远在并州的晋王?”
“四弟有所不知,昨天我与杨彤彩谈妥结盟之事,已经派人去向晋王送信,让晋王传令打开边关,放冀州军进入并州……”
“既然结盟,这是应当的。”
刘有终满脸急迫,“可是尹甫……尹大人另有主意,他不想结盟,他虽然没对我说,但是我已得到确切消息,今天出发的冀州前锋,一入并州就会夺取关卡,等大军赶到,一同前往晋阳。”
“晋军正与梁军对峙,冀州军若是插上一脚,的确不好对付。”
“说的就是这个,而且晋王以为两军结盟,防备不严……四弟,我求你了,去跟尹大人说说,劝他改变主意。”
“大哥应该明白,像咱们这样的人,劝顺不劝逆,尹大人若是心意已决……”
“未决。”刘有终急忙道,“据我所知,军中仍有许多将领愿意与晋王结盟。”
“大哥见过尹大人?”
“刚刚见过。”
“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梁王狼子野心,夺占冀州,羞辱朝廷,又要吞掉并州,幸得晋王及时返回,才没让他得逞。尹大人此时进攻晋阳,亲者痛,仇者快,无异于帮助梁王篡位。”
“尹大人怎么说?”
“他什么都不承认,跟我虚与委蛇,不肯放我离开。”
徐础想了一会,“好吧,我去见尹大人,但是能否劝成,我亦没有把握。”
“四弟出马,必定成功。”
徐础不动,刘有终又道:“成与不成,我都替晋王感激四弟。”
徐础单独去求见尹甫。
尹甫一晚未睡,刚刚送走几名将领,听说徐础求见,立刻召进来,屏退随从,笑道:“比预料得还要顺利,杨彤彩众叛亲离,连他的侄儿、外甥都要杀他。”
“但是许多将领仍希望与晋军结盟。”
“嗯,我知道,等冀州军将晋、梁一同扫除,疑虑自然消除。”
“军心不稳,易生变故,尹大人这时候不可向部下隐瞒实情。”
“隐瞒?”尹甫露出一丝讶色。
徐础拱手道:“我只提醒尹大人一句,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