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不及,荒民一见斥候便知大军不远,马上就会散开。”
马维沉吟片刻,“你说你有一个想法?”
“或许可以想办法让荒民留在原地不动。”
“派一支军队故意败给他们吗?”
“这是一条妙计,想要生效,最好有渔阳配合。”
马维大笑,“你还是这么能兜圈子,我不需要渔阳配合,渔阳也不会真心配合,佯败之计可以,就按……”
孙雅鹿插口道:“渔阳愿意配合,真心无二。”
“嗯?”马维与身后诸梁将都不相信。
孙雅鹿拱手道:“我带来如此重要的一条消息,并非为了吓退梁王,也不止是让梁王想出一条佯败之计。”
马维看向徐础,以为他给渔阳暗中献计,徐础笑道:“不如听孙先生说完。”
孙雅鹿再一拱手,“我与徐公子见面不久,帐中一直有他人在场,我二人说过什么,梁王一问便知。”
门口一直有两名卫兵站立,马维没有询问,向孙雅鹿道:“你坚持要见我,想必真有话说。”
“临行前,陛下对我有三条交待……”
“陛下还是郡主?”马维冷冷地问,他很清楚渔阳城内谁说话算数。
“都一样,总之有三条交待,说是梁王同意哪一条都行。”
“嗯。”
“第一条,自然是请梁王退兵……”
“这一条不用说了,我不同意,梁军将士都不会同意。”
孙雅鹿轻叹一声,对一这条原也没抱太大希望,“梁王到来之前,我正向徐公子说起,希望梁王能率兵前去攻占并州……”
马维立刻摇头,“并州夹在冀、秦之间,左右临敌,我守不住,你也不用说了,就是徐础,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吧?”
“绝非上上之策。”徐础道。
孙雅鹿再度拱手,“最后一条是梁王率兵前去攻打秦州。”
马维一愣,随即大笑,“是你传错了话,还是郡主惊慌过头,想出这么一条?”
跟来的梁将也都发出笑声,乔之素轻轻摇头。
孙雅鹿没笑,“梁王还得取消济北王的帝号。”
马维脸色微沉,“我已经听够了……”
“梁王不妨再听听渔阳给出的好处。”
“除非你们愿意将整个冀州让出来。”马维笑道。
“梁王的雄心只在一个冀州吗?”
“嘿。”马维不肯承认自己开始感兴趣,直接走到椅前坐下。
孙雅鹿跟着转身,继续道:“渔阳被迫引贺荣骑兵入塞,实非所愿,本想等形势稍稳之后,再想办法驱其出塞,可梁王这么急……”
“我还是没听到‘好处’。”马维不愿听这些没用的话。
“梁王可以得到整个冀州,但是朝廷仍留在渔阳。”
“这才有点意思,但不足以让我改变主意。”
“梁王已得朝廷册封,可再得大将军之职,奉旨讨伐贺荣人。”
“大将军空名,我不稀罕,这是你们的好处,不是我的。”
“朝廷让出并、秦两州,许梁王设国立庙,世世相传。”
“你刚才还问我‘雄心只在一个冀州’吗?现在却用区区两州来敷衍我。”
“梁国以上,朝廷所不能许,梁王自取。”
马维笑道:“为一座小小的渔阳城,郡主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郡主所在意者,不是渔阳城,而是名号:皇帝只有一位,现在渔阳城内,梁王先要承认这一点,然后以朝廷名义驱逐异族。”
“郡主……是不是觉得我很愚蠢?”
“郡主十分敬佩梁王……”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尽想愚弄我?”
徐础在一边插口道:“梁王,我能说句话吗?”
“说。”
“梁军攻冀,最大的敌人乃是贺荣部,得此一冬,明春依然难免一战,既然如此,何不提前除此大患?敌强我弱,守势看似稳妥,其实是坐以待毙,无非稍慢一些,攻势好像冒险,但是出其不意,或有一线生机,哪怕只有一成胜算,也好过必定之灭亡。”
“别人也说说。”马维道。
乔之素旁听已久,开口道:“太过冒险,何况还有一支荒民之军没有除掉。”
孙雅鹿马上道:“只要梁王点头,渔阳会想办法留下塞外荒民,不让他们分兵四掠。”
高圣泽小声道:“渔阳已是梁王囊中之物,秦、并却在强敌手中,朝廷这是要以难换易,梁王不要上当。”
又有几人开口,马维挥手,表示自己已有决断:“明晨发兵,我要去渔阳与郡主当面谈谈,郡主想要表达诚意,就先将荒民之军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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