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
士兵们稍显稳定,再三确认只等三天之后,慢慢散去。
谭无谓的计划应当可行,徐础盼望着孟津那边会有转机。
天黑之前,南忠坊空了一半。
次日一早,徐础惊讶地得知,郭时风与沈聪竟然也离开了,不辞而别,径回应城,原定的刺杀朝廷使者的计划就这么无疾而终。
朝廷兵报虽然不尽可信,终归是条消息渠道,想看一眼兵报抄本,只能花钱收卖黄师爷。
各方使者提前离开邺城时,黄师爷就已大赚一笔,胃口增加不少,从徐础手里接过一小包礼物,居然没像往常那样露出笑容,而是当面打开查看,确认里面都是值钱的珠宝之后,才笑着点头,递过来几分抄本。
这笔钱花得不值,抄本虽然是新的,却没有新内容,还是官兵大捷,杀敌若干。
黄师爷也知道抄本无用,于是奉送几句劝告:“徐公子赶快给自己找条退路吧,并州形势一旦稳定,冀州也得向朝廷表露忠心,到时候……嘿嘿,徐公子身上可还背着一条死罪呢。”
“多谢提醒。”徐础走出没多远,又转身回来,“我待会想出趟城。”
“还要去见铁眉将军?行,几个人?”
“就我一个,从东门出城。”
“东门?那可不是前往军营的路……算了,我不多嘴,徐公子要带多少东西?”黄师爷以为徐础要逃跑。
“一人一马,别无余物。”
“两刻钟之后,徐公子就能出城。”
徐础真的只是一人一马出城,在城门口,打听到思过谷的位置,骑马慢行前往,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见一位从不认识的名士。
他需要暂时远离邺城。
数里之后,徐础调头回望,眼中仍是一片迷茫。
城外萧条,百姓都已进城避难,只有极少数人趁着兵乱未兴,出来收拾东西,见人就躲。
十里路不算太远,徐础却到下午才找到位置。
思过谷比较隐蔽,徐础险些错过,到了谷外,望着萧萧落木,他又不想进去了,所谓趁兴而来,败兴而去,他既不认得这位名士,又没有人引荐,贸然到访,必遭拒绝。
正逡巡间,谷里走出一队十余人,当先者居然是楼矶。
兄弟二人在此相遇,都很意外,楼矶将缰绳交给随从,迎过来拱手笑道:“真巧,徐公子这是刚到吗?”
“是。”徐础下马还礼。
楼矶走近,“你认得范先生?”
徐础摇头,“素未谋面,听说范先生住在这里,特来拜访。”
“呵呵,徐公子怕是不知道见范先生一面有多难吧?老先生年事已高,疾病缠身,轻易不见客人,我在东都求来两位范先生门下高足的书信,才得以入谷,只谈了小半个时辰,见范先生实在是虚弱,不得不告辞。”
“啊,我也只是来看看,未必非得见到范先生本人。”
楼矶笑道:“你昨天若是跟我说一声,咱们今天就可以一块来了。要不我再进去给你引荐一下吧,或许……”
“不必,我真的只是过来看看。”
楼矶嗯了一声,示意随从们牵马先走,然后道:“咱们从前不怎么熟悉,但是不管怎样,你我都是大将军之子,多少有一点兄弟之情吧。所以我不妨明说,是大将军想让你回到楼家,我与其他兄弟都不以为然。孟津之战朝廷胜也好、败也罢,都不影响冀州的形势,天下大势将定,一二年间必有结果。我实在看不出来,徐公子能在其中起什么作用。大将军的护子之情,就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有劳指教。”
“排行差了八位,其实我只比你小几个月而已,你敢刺驾,让我敬佩,但那是匹夫之勇,动得了皇帝,动不了天下。”
楼矶意犹未尽,还想再说几句,从谷里走出一名十来岁的童子,不客气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楼矶笑道:“偶遇一位故人,在这里说几句话,这就走。”说罢拱手向徐础告辞,迈步去追随从。
童子打量徐础,“你是谁?”
“在下徐础,慕名前来拜见范先生。”
童子摆手,“先生今天不再见客。”
徐础也不强请,扭头看见楼矶正在远处向这边观望,他不愿与之同行,于是站在原处不动。
“你还想干嘛?主人不想见,你就走吧。”童子又道。
“看看风景。”
“花草树木都已枯萎,这个时候可没什么风景。”
“天高云远,枝条疏落,正是我喜欢的风景。”
“呵呵,年纪轻轻就有衰颓之意,不是好事。刚才你说自己叫什么?”
“徐础。”
童子摇头,“不对。”
“有何不对?”
“先生让我等个人,名字里也有一个础字,但不姓徐。”
“难道姓楼?”
“对,就是叫楼础,我等了两天,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