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里呀!”南宫鹭突然往前一指,说道。
杨煌好奇地望去,只见进入镇子的那条四马并行的大道尽头,耸立着一座宏伟的大石门,上面写着两个气象万千的大字:“华府”。
大石门两侧,是两三丈高的宽厚石墙,圈出一片连绵不断的亭台楼阁,与外头的屋宇院落截然隔绝开来。
“我们就住在华府里?”杨煌愣了下,好奇问道。
南宫鸠点点头,语重心长地看着杨煌,道:“华府规矩森严,接下来你凡事都要听我的,不可乱说乱走,知道吗?”
“南宫一姓居然住在华府里,这是什么情况?”杨煌心中嘀咕着,还是点点头。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华府大门外头。
华府大门不但宏伟雄壮,而且戒备森严,大门外两侧,各立着无名带刀大汉,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眉眼透着浓烈杀气,让人望而怯步,不敢轻易靠近。
“不愧是豪门大府,够气派的。”杨煌心中暗道。
“站住,什么人?”这时候,站在最外头右侧的守门大汉,见三人迎面直来,立即把手按在刀柄上,厉声喝问道。
“敖头儿,我们是府里的人呀,一个时辰前刚离开……”南宫鸠赔笑着说道。
那守门大汉,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厉声道:“腰牌!”
“在这里!在这里!”南宫鸠忙从腰间摸出一块铜牌,小心地捧在那大汉面前。
南宫鹭也跟着拿出一块腰牌。
“他的呢?”那守门大汉在腰牌上瞟了一眼,目光落在杨煌身上。
“他,他是我的曾孙,第一次来。”南宫鸠依旧低声下气地道。
杨煌不由看得直皱眉,没想到这个便宜得来的“曾爷爷”,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要对一个小小的守门人如此小心翼翼,这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我管他是第一次还是第几次来,腰牌!”那个守门大汉不耐烦地说道。
南宫鸠和南宫鹭不由对视一眼。南宫鸠赔笑道:“敖头儿,他刚来,腰牌这不是还没办嘛。不过,我已经跟我们的华迟华总管说了,他也同意让我这曾孙进去……”
“腰牌!”那守门大汉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了南宫鸠的话头。
南宫鸠顿时一张老脸通红,而南宫鹭则是低垂着头,似乎很害怕。
杨煌心中则是惊讶万分,就算是瞎子。
他现在也看得出来,南宫鸠父子在这华府之中,地位是很低微的,即便是个守门的,也可以对他们随意吆三喝四,正眼都不瞧一下。
“没有腰牌就给我滚,小心我把你当做皮府的奸细给抓起来!”那守门大汉这时候突然指着杨煌大喝道。
杨煌心中暗怒,脸上却是做出一副讶然不解的样子,看着南宫鸠。
“鹭儿,你陪着鹰儿在这里,我进去跟华迟总管说下。”南宫鸠下定决心一般,对南宫鹭吩咐一句,匆匆进门去。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快退到一边儿去,别挡路!”那守门大汉瞪了杨煌一眼,挥挥手喝道。
南宫鹭急忙把杨煌拉到大门斜对面的一个街角上,不安道:“我们还是等你曾爷爷出来吧,不然那些家伙,说不定真会把你当皮府的奸细抓起来。”
“皮府?奸细?”杨煌不解道,“是华府的对头吗?”
“可不是!我们华府的死对头,你爷爷当年就是被他们杀的!”
南宫鹭叹了口气,“他要是不死的话,我们南宫一姓里,好歹还出个府卫,那些看门的家伙也不敢这样对我们了。”
“府卫?那很威风吗?”杨煌突然发觉,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着太多的疑问了,几乎是南宫鹭一开口,就有很多疑问随之在他脑海里形成。
“当然威风了。华姓之人是第一等,府卫是第二等,杂姓是第三等人。有个府卫,我们至少还有个人是二等人,别人要欺负我们,也得思量思量。”
“什么一等二等的,叔公,你说仔细点!”杨煌更加迷糊了。
南宫鹭木讷老实,费了好大工夫,杨煌才从他口中,挖到更多关于华府的事。
原来,这华府里规矩森严,等级严明。所有的人,被分成三等。
第一等是华姓之人,只要姓华,从一出生就是人上人,有着天生的地位,不管有出息没出息,有能力没能力,其他姓的人见了,都得躬身行个礼,不得有丝毫怠慢。
其他姓的人,要想获得一定的地位,就得努力修练,通过华府的考核,成为拱卫华府的武士,那才能脱离成为最低等之民的命运。
而没有能力成为府卫的他姓之人,即便他再有才华,再有手艺,再能干,他见到一、二等人,都得躬身行礼。如果一二等人要他们往东,他们绝对不敢往西。
南宫鹤的父亲,天赋卓绝,飞升到武修界后,通过不断努力,终于晋升到府卫之列。他原本承载着南宫一姓的希望,但在三十年前,华府与皮府的冲突中,却死于乱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