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凯缓缓地走了过去,弯腰捡起对方扔掉的烤肉,用手拍了拍沾在上面的泥土,塞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嗯,真香!”
火光下,凌子凯的头发上沾着树叶的碎片,清秀的脸上布满泥尘,额前还被荆棘划了数道伤痕,隐隐渗着血迹。眼眶内闪动着晶莹。咽下了嘴里的烤肉,他故作轻松地问道:
“能再给我一块吗?”
杜鹃怔怔地看着凌子凯,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一语不发。良久,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喉咙里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冲着凌子凯扑了上去。
凌子凯没有闪避,任由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也许是一个多月来在丛林中遭遇了太多的惊恐和孤单、危险与寂寞;或者心中压抑着太多的苦楚,幸酸,愤怒,无奈,在这一刻得到了泄放,以至于杜鹃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温润丰满的身躯带着少女的芬香扑入怀中,令凌子凯心神一荡。他用手轻抚着她那抖动的双肩,不知该如何安慰,嘴里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要是觉着哭得不痛快,咬我一口也行!”
话音刚落,肩头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凌子凯吸了一口冷气,咧嘴嚷道:“你属狗的啊!还真咬我。”
杜鹃闻言破啼为笑,松开了凌子凯的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
“别说对不起,能被美女拥抱也是一种美好的享受!”
杜鹃脸上一红,嗔骂道:“别胡说,我可是你干姐姐呢!”
凌子凯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抽了抽鼻子说道:“什么味?这么臭!”
“哎哟,我的烤山鸡!”
杜鹃大叫了一声,转身跑到了篝火边。只见架在火上的烤禽以经被烤的跟黑炭似的,正冒着烟。
杜鹃手忙脚乱的将山鸡取了下来,放在一张桦树皮上不停的拍打着,嘴里嚷道:“都是你不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山快要烤好时出现了,好好的一只烤鸡成这样了,怎么吃啊。这可是我费了老大的劲抓到的山鸡!”
杜鹃嘴里说的听着是在埋怨,到但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却是无比的欢欣,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凌子凯见那山鸡表皮虽然烤的焦黑,但剥去焦皮,里面的露出的嫩肉更加充满了香味,赶紧伸手抢了过来,撕下一条鸡腿,也不顾烫嘴,连带着焦皮啃着就吃。
“你慢点,别烫着舌头了!先把外面焦的去掉再吃。”
杜鹃见他几下就把鸡腿吃下肚子,便将手中另一只去了焦皮的鸡腿递了过去。
凌子凯也不客气,接过去就吃。也不知是肚子好饿,还是这山鸡原本就是味美,凌子凯只觉得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鲜嫩的肉类,一边吃一边有些遗憾的说:“要是现在有瓶啤酒就着吃就更爽了!”
杜鹃笑着说道:“等回到云海,我给你烤一只正宗的五珍鸡,保准馋死你!”
凌子凯眼中一亮,好奇地问道:“什么叫五珍鸡?”
“先对你保密!”
杜鹃冲着凌子凯调皮地睐了睐眼。
一个多月不见,杜鹃明显削瘦了许多,眼眶内陷,脸颊变得外突起来,肤色也有点黝黑。唯一没有改变的是那双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清澈。
“你,还好吧!”
咽下最后一块肉,凌子凯打了个饱嗝,问道。
杜鹃点了点头,望着凌子凯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凌子凯说道:“我接到了吴大山镇长的电话,说你进山挖参苗一个多月了没有一点消息。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赶来看看。”
杜鹃默默地望着凌子凯,低低地说道:“你很在意我吗?”
凌子凯沉默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进山来挖参苗是为了多挣点钱,替我父亲还债。老话说,父债子还!这原本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如今却让你一个女孩子来承担了,你说我能不来吗!”
杜鹃的目光中蕴含着一种别样的韵味,说道:“你决定了吗?”
凌子凯点了点头,说道:“来云海之前,我辞职了!”
见杜鹃闻言并没有特别的表现,不由奇道:“你怎么不感到有些意外啊!”
杜鹃看了他一眼,说道:“很奇怪吗?上次送你离开云海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你是大山的守护者,你的生命已经跟这千里大山融合在了一起,永远也割舍不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这下好了,以后我也可以轻松了!”
凌子凯连忙说道:“你可别指望我来经营林场!告诉你,我只是来帮你一起还清父亲欠下来的债务的,这林场还是要你来继承的。”
杜鹃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担心我会怀疑你是来争夺财产的吗?”
随后又嘲弄着说:“如此说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写一张卖身契,上面写着今有凌子凯替父还债,愿将终身卖于杜鹃为奴啊!”
见凌子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