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高悬山巅,皎洁光华倾洒,驱逐无尽黑暗。
“麻痹,好难受,勒得太紧,气都喘不过来了,裹胸真不容易啊。”
乍眼一看,邹嫦曦胸前两坨肉,缠得那叫一个严实,比飞机场还飞机场。
什么涉嫌性侵的东哥,那位网红姘头耐擦,不对,奶差,还是不对,奶茶妹妹,哎呀好绕口,终于说对了,鼓掌鼓掌。
那位奶茶妹妹,校花变成了笑话,平胸都比她壮观几许。
此际,她朱颜化沧面,就连弯弯的柳叶眉,也用烧过的焦黑木枝,描得既粗且浓又黑。任谁瞧了,只道是糙汉子一枚,绝不会往妹子身上联想。
半山腰太过偏僻,斜坡两旁杂草疯长,幸亏这是三月的时节,否则被蛇啵上一口,又没有血清注射,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默默毒发身亡。
她健步如飞,心中不断的盘算,穿越到汉末乱世,不跑去争霸天下,貌似对不起穿越者的身份。
正所谓,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劉)
男子汉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何惧五鼎烹!可——哥不是呀!
她现在是软妹子,是弱质女流,便是磨破了嘴皮,讲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又如何?
一样是玩单机游戏,招募不到像样的人才,生存都是一大难题,什么逐鹿中原,什么饮马黄河,好像不切实际,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
算啦算啦,身如柳絮随风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雍丘老家,返回颍川阳翟县稳妥。可是一路上的剪径贼人,不知道有多少的多少,估计没等她赶回阳翟县,就得提前去酆都报到了。
为了宝贵的小命,邹嫦曦思来想去,决定去附近集市碰运气,只要混迹在大型商队里面,回家也就一两天的路程。
阳翟县山清水秀,不光是前任成长的地方,那里还有她的亲姐姐,一位身材很火辣的熟女。
前任从未见过父母,她姐姐从小告诉她,母亲生她没多久,她们一大家子,全部被仇家戕杀了。
从她记事那天起,记得是姐姐含辛茹苦,抚养她长大成人,继承了邹氏宗族,长房一脉的生意。
古代是宗族社会,族中产业分割,历来是传男不传女,女人几乎没有话语权。
虽然,姐姐迫于宗族压力,放弃了陈留老家的生意,但也凭借自身手腕,巩固了颍川新家的生意。
她姐姐哪哪都好,就是脾性古怪了些,很多行为都透着诡异,稍有丁点不顺心,动辄打骂府中婢女,尤其痴迷黄老学说。
这个黄老学说,在战国至西汉期间,原本是经纶济世的绝学,可传承到了东汉时,完全是另一幅光景。
演变成了自然长生之道,一些方士把黄老学说,与神仙长生、鬼神祭祷、谶纬符箓等方术杂糅一起,视黄帝和老子为神仙,形成了原始道教,给黄老学说带来了消极影响。
譬如她姐姐,正是被方士徐堕糊弄,每日都要服用寒食散。寒食散这鸟玩意儿,可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而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品。
“这个神经质的姐姐,该不会是心里有病吧?”
融合了前任的记忆,受前任的思绪干扰,邹嫦曦觉得自己回家了,有必要赶走府中方术,拆穿徐堕的鬼蜮伎俩,监督姐姐戒除毒瘾。
前世她的至亲,她已经无缘见面了,这世上唯一的姐姐,她定要加倍珍惜。
她作为资‘深’历史老‘湿’,清楚东汉的某些事件,如李傕统帅的西凉军,劫掠完陈留十七县,下一步便会劫掠颍川郡。因此,她必须及早归家,带上姐姐远离是非旋涡。
“站住!你是什么人?”
雍丘城外,西南十里的哨卡,只有零散守卫在站岗,双眼惺忪地打着瞌睡,其中头领模样的守卫,拦住了邹嫦曦去路。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即便对方跟他们一样,披着西凉军的衣服,却也不可掉以轻心,谁知道是不是逃兵,抑或刺探军情的奸细。
“抬起头来,长官问你话,快快如实回答。”
真是哪都有狗腿子,屁大点的哨官,也有卖力巴结的士兵。
“咳咳。”邹嫦曦清了清嗓子,尽量使声音浑厚低沉,直接狠狠抡起巴掌,扇了那士兵一嘴巴子。
“瞎了你的狗眼,大爷可是李将军的人,耽误了大爷办差,张将军也保不了你,还不速速放行。”
邹嫦曦气焰甚是嚣张,鼻孔都要翘上天了,一副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的架势,那士兵吓得畏畏缩缩,俨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一个劲儿的道歉求谅解。
还能是哪个李将军,自然是威名赫赫的李傕,李傕出了名的暴脾气,可是张将军的顶头上司,董相国的嫡系心腹,他无权无势的小卒子,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轻易招惹。
“唉!”没有油水可捞,哨官一脸不耐烦,打发瘟神似的,有气无力地挥手:“放行,放行!”
轻松恫吓住守卫,邹嫦曦如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