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
张全被看似无害实则一肚子心眼的秦卿摆了一道,不仅肉体跟心灵受创,对黑拳产生了心理阴影,最后还捞不到半点补偿费,只能气哼哼进门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
秦卿倒是慢慢悠悠迈着步子进了门,洗了脸换了身衣服后,怡然自得地泡茶自斟自饮。
只是茶刚过三杯,门外就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因着白天张华山跟秦凤娇都要出去工作,张家爷爷一般都在老人社区待到傍晚才回来,这个时间点不会有人来。
她搁下杯盏走到门前,掌心一翻已经现出了枪口,将其背在身后,这才一手打开了门缝,“请问找谁”
“咳咳”来人没有回答,只是咳嗽了两声,呼吸间有些沉重,像是十分虚弱。
秦卿谨慎地转动着角度看向了墙角的方向,这才发现来人竟是拳台上的黑夹克战神。
只不过比起几个小时前的意气风发,此时的战神可谓是形容凄惨,黑夹克被扒了不说,还一身都是伤。
“你怎么成这样了”秦卿皱着眉并没有立刻过去。
年轻男人扯了扯嘴角,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后才道“拜你所赐,我被拳馆群殴逃出来,现在无家可归。”
言外之意已经相当明显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秦卿没接他的话茬,而是继续谨慎盘查。在澳门这块地方,她的行踪如果暴露,很有可能就是死期,所以需要格外小心。
“啧。”年轻男人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个皮夹甩了过去,“你的同伴留在拳馆的,里边有他的身份证。张全,名字可真够土的,你叫什么,张美吗”
十全十美。
秦卿沉默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脚步一撤,伸手就要关门。
“诶,等一下,我开玩笑的。”对方眼疾手快伸脚挡住了门,扯到伤口又是疼得呲牙咧嘴,最后只能服软,“我是真没地方去了,拳馆的人肯定还会找我麻烦,我需要几天养伤的时间。”
到底是欣赏的对手,秦卿也没见死不救,察觉四周毫无异样后才把人扶上了三楼。因为是独栋的老房子,格局都是以前的三层独户,看起来狭窄逼仄,好在秦卿住的三楼上面还有半个阁楼,平常用来放置杂物,清理出来也够藏身。
“饭菜我会给你送上来,日常我希望你不要出现吓到人。”秦卿拿了医药箱给他并且说明规则。
“好,我背上的伤你能帮我处理一下吗”男人指了指后背的刀伤,主动背过了身。
秦卿也没矫情,就着顶棚昏黄的灯光用棉花沾酒精给对方消毒,一边忍不住想,要是让封少将知道自己收留了一个男人在屋子里,怕是要泡进醋缸里了
许是察觉到她在走神,男人趴在地板上笑了笑,“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看起来明明很高贵,却偏偏住在贫民窟里,看起来柔柔弱弱,身手却意外地好。就连对着我这样一个年轻帅哥的身体,你都能无动于衷地走神,我很好奇,什么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
粤语天生就自带一种深情温柔的腔调,尤其在一个帅气英俊的男人身上更是会形成一种致命的魅力。
古铜色的皮肤,常年锻炼肌理分明的线条,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放在后世也是男明星中也是极为少见的帅哥
那些看拳赛女粉丝们的迷恋,并非没有道理,只是
“能吸引我的,肯定不是你这种自恋款的。”秦卿毫不留情地把一大块酒精棉放到伤口上,立刻引来对方一声闷哼,等人老实了再继续问,“你经常在这一带活动”
对方顿了顿,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嗯,差不多吧,经常到处打比赛,偶尔回来,澳门大大小小都走过。我叫詹辰,因为白话谐音像战神,大家都这么叫我,你呢”
“秦卿。”
“粤语不好念啊,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会跟那种怂货住在一起”
“我的母亲在这里。”
见少女口风很紧不愿意多透露,詹辰也没再多问,上了药之后便沉沉睡去。
秦卿将对方的名字发给赵寅,让他查清楚以防万一,反馈回来的结果是詹辰跟多家地下拳馆都有来往,在大堂区这边也有点势力,背景暂时清白。
她盯着中间那句话看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大抵猜出了对方接近她的原因。
下午张家三人回来见到张全的脸还是好一顿心疼询问,张全支开了担忧的秦凤娇,拉着张华山进屋子说了半天,出来后父子二人对秦卿越发呵护备至了起来。
第二天,赵寅就行动迅速地拿了店面的资料过来,同时告知了赵家酒会举办的时间。
“澳门是博彩跟旅游业的天下,博彩这一块绝大部分利益都掌握在赌王手里,我们只能从旅游业着手,人员流动性大,便于安插。”两人在巷口分别时做了简短的分析。
赵寅是个一点就透的人,闻言也点了点头,“我是这么想的,但也不宜过度输入。最好的方法,还是发展本土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