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没给四爷治病?”柳嫣然跳了起来,扶住了就要下滑到桌子底下去的段旭昌。
她怒瞪两个婆子,道,“三嫂怎么能不给四爷治病,三嫂不出手,就没人能救的了四爷,快,把四爷抬回邬兰苑去,三嫂答应肯救四爷了,再把四爷抬回来。”
婆子是邬兰苑的人,也是苏怀宁的人,自是听从苏怀宁的命令。
一个婆子福了福身,不客气的道,“四太太,我家太太说了,男女有别,这三爷不在家的时候,还是不见四爷的好,我家太太还特意说了,不让四爷再去打扰她的清静。”
意思是,段旭昌是被苏怀宁轰出来的。
柳嫣然脸色一白,呆呆的道,“三嫂不肯医治旭昌哥哥么?”
扶着段旭昌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段旭昌身子往下滑,砰的一声,脑袋磕在了桌子上。
柳嫣然茫然回首,这才回神,赶紧让两个婆子帮忙,将段旭昌抬到床上去。
段旭昌的脑门上磕出了一个大红包,两个婆子像是没看见一样,给段旭昌盖上了被子后,就附身告退。
这一个晚上,柳嫣然一宿没睡,坐在段旭昌身边,望着他沉睡的容颜,脸上尽是失落黯然。
次日,老大夫来给段旭昌复诊。
老大夫检查一番后,就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连诊银都不敢要,直接摆摆手,道,“恕老夫行医学浅,告辞。”
柳嫣然一见,吓得当即就要晕倒。
见老大夫走远了,她才回神,赶紧去了邬兰苑,跪在邬兰苑求苏怀宁给段旭昌治病,还直言,苏怀宁不治,她就不起身。
苏怀宁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上的杂记,道,“随便她,她愿意跪,就跪下吧。”
算是给前世的她,忏悔吧。
前世,段旭昌和柳嫣然二人,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柳嫣然这一跪,跪到了中午,眼见午饭时辰要到了,苏怀宁还是不肯答应。
柳嫣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道,“三嫂,求求你了,救救旭昌吧,你若都不肯救旭昌,那这整个京城,只怕就没人能救得了他呀。”
“梧桐,去告诉李婆子,让她问一问四爷得了什么病,京城里这么多大夫,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能救?这是看三爷不在家,他们欺负我一个女人呢。”
说着,苏怀宁还叹了一口气。
李婆子得了命令,就过来了,看柳嫣然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就问道,“哟,四太太,你跪在邬兰苑的院门口,哭成这样,难不成四爷快要死了不成?”
“你……你个大胆奴婢,你竟然敢诅咒主子早死,你……”柳嫣然气的脸颊都扭曲了,指着李婆子,就要破口大骂。
突然间,想到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她又将骂声憋回去了。
她吸了吸鼻子,哭喊道,“怀宁表姐,你快出来看看呀,你家的奴才都欺负我,呜呜,这是看我好欺负呢。”
“哎哟,老奴哪儿敢欺负四太太啊,四太太跪在这里一直不走,不就是看我家三爷不在家,三太太好欺负么。”李婆子也不示弱,回击过去。
这个时候,柳嫣然不敢得罪苏怀宁,她还盼着苏怀宁能治好段旭昌的病呢,不然,她这一辈子,都要做活寡婦。
一想到自己还没生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要做一辈子的活寡婦,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呜呜,怀宁表姐,我知道,以前,我对不起你,做了很多欺负你的事情,我求求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记恨我好不好?”
“只要你肯医治好四爷,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是一辈子给你做丫鬟,端茶倒水,我也一百个心甘情愿。”
柳嫣然一边哭,一边苦苦哀求。
李婆子挑起了眉,道,“四太太,你说了这么久,求了这么久,也没告诉我家太太,四爷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柳嫣然的脸颊,瞬间涨的通红,段旭昌的病,她哪儿好意思往外说,就是老大夫那里,她都偷偷塞了五两银子的封口费。
这病要是传出去,段旭昌这一辈子就会成人家口中的笑话。
一个不举的男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瞧不起。
就连她,都会没脸走出段家这扇大门。
“没……没什么病。”柳嫣然干巴巴道。
“没啥毛病?四太太,四爷没什么病,你在这里哭求什么?你是在涮我家太太玩儿呢?”李婆子跳了起来,声音叫的十分大,整个邬兰苑里的丫鬟婆子都听到了。
离的近的后花园里的丫鬟婆子也听到了,纷纷伸长脖子往这边望来,眼中闪烁着八卦。
柳嫣然发觉后,一张脸涨的紫一片,青一片,黑一片,跟调色盘一样,在转着圈变化。
她终于忍不住,怒道,“四爷得的什么病,也是你一个奴才可以问的?”
“老奴一个奴才当然不敢过问主子的事情,老奴是受了我家三太太的命令来问的。”李婆子哼了一声,继续挑衅柳嫣然,“四太太若是不愿意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