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宁段旭霆出门时,刚辰时末,时间并不晚,客人都还没到,段旭霆去了前院,苏怀宁留在内宅。
尤妈办事能力很强,内宅的一切已被她安排的妥妥当当,看到苏怀宁,见她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尤妈就吩咐丫鬟送来一盅血燕粥。
“太太,这是钱掌柜昨儿个送来的血燕,老奴吩咐厨房做了一盅血燕粥给太太喝。”
苏怀宁出门前,吩咐丫鬟不用准备早餐,她和段旭霆吃了一些空间里的食物,其实,并不饿。
不过,见尤妈满脸关心慈爱,她也不忍心拒绝,就拿起了勺子吃,吃到一半,外面突然传来争吵声。
尤妈也听到了,她急道,“太太,你吃你的,老奴出去看看。”也不知是谁这么不长眼,竟然在太太跟前闹。
苏怀宁却叫住了她,“尤妈,吃完了血燕粥,我去看看,你去二门看看,这个时辰,客人也该到了。”
苏怀宁灵力越高,听力也越好,外面闹的人是谁,她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来人的目的。
她哼笑,继续喝血燕粥,吃的速度比之前还慢了几分。
直到一刻钟之后,一碗血燕粥吃完了,外面的声音闹也越来越大,苏怀宁这才放下勺子。
她拿起帕子,拭了拭唇,起身,走了出去。
内院的酒席,摆在花厅,花厅的入口处,两个粗使婆子拦着甄姨娘往里面闯,嘴里还劝道,“甄姨娘,老奴劝你,还是别闹了,你这样闹,让四少爷的脸上也无光。”
“我没闹,我是来求三太太开恩的,四爷成亲,我身为他娘亲,怎么能不出现,他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甄姨娘柔弱的身子,往里冲,“你们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去跟三太太说,三太太是个心胸宽大的,一定会同意我出席四爷的婚礼。”
“我家姨娘辛辛苦苦养大了四爷,四爷成亲,我家姨娘不出面,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黄嬷嬷伸手去推左边的粗使婆子。
梅子和梅花两姐妹,去推右边的粗使婆子。
可两个粗使婆子就如两座山一样,守在入口处,一动不动,不管她们怎么推,也推不动。
甄姨娘见进不去,就瘫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呜呜,我辛辛苦苦生养大了我儿,儿子成亲,我身为他娘亲,只是想受儿子儿媳妇跪拜,怎么就不让我进去了。”
凭什么啊。
怀胎十月的是她,生孩子受痛的也是她,抚养儿子的还是她,可到了儿子娶媳妇这一日,凭什么受跪拜的人就不是她了。
穆氏从未养过旭昌一日,可为何到了这一日,受跪拜的人却是她穆氏。
若穆氏还在世,或许她不敢去跟她争,可穆氏都死多少年了,段旭霆和苏怀宁宁愿让她的儿子儿媳妇去跪拜穆氏的灵位,也不让她坐在高堂上,受儿子儿媳妇跪拜。
她心不甘,不平。
“呵呵,你算哪门子娘亲,不过是半个下人而已,也想坐高堂之上,受四爷四太太的跪拜,你受的起吗。”
就在甄姨娘哭诉时,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甄姨娘哭声一顿,转头,就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清冷傲然,却长的美艳无双的少妇,站于入口处。
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护在了少妇两旁。
甄姨娘立马就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甄姨娘赶紧爬起身,娇柔楚楚道,“我虽是老爷的妾侍,可是,旭昌是我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有多么不容易,我只是想在旭昌成亲这一日,受儿子儿媳妇一拜,也没别的要求,难道这过分了么?”
说完,眼泪就哗啦啦落下,楚楚可怜,好像苏怀宁不答应她,就会成为天下最大的罪人似得。
可惜,苏怀宁不是男人,不懂得怜惜二字,也不会去怜惜她。
苏怀宁冷笑,“我?”眼眉森冷,眼神中射出一股锐气,声音也冷沉的让人双腿打颤,“你就是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甄姨娘哭声一顿,表情都呆滞了,似是没想到苏怀宁竟然会问罪她。
苏怀宁冷笑,“段家的规矩,可从来就没要说,可以让个奴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
“奴……奴婢,不是故意的。”甄姨娘赶紧低下头,做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
段家除了段旭霆兄弟外,其他主子都死了,而甄姨娘在段旭昌面前,从来都是以娘亲自称。
在段旭霆面前,甄姨娘不敢造次,是以奴婢自称,不过,她几年来,见段旭霆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段旭霆离京打仗几年,她更是忘记了‘奴婢’二字,怎么自称,不,她记得,只是,她不想在苏怀宁面前自称。
苏怀宁不过是一个晚辈,又初来乍到,而她是老爷唯一的姨娘,虽是半个下人,可也是长辈,若苏怀宁有眼力见,就不会为难她这个长辈。
所以,她自称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
可没想到,苏怀宁这么不给她面子,当场就撂下脸,训斥她,让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