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镇天看明白了远处是怎么回事,这是要一对一单挑。 他为这个少年战士的英勇深深的折服,缓缓的道:“将军令!” “咚咚咚……” 望夫岭上数百面战鼓同时被敲响,敲的正是慷慨激昂的《将军令》。 紧接着在夺石峰上也有了回应,同样敲响了将军令。 天界那边也开始响起了战鼓声,两边的战鼓声彼此间交相呼应。 杨镇天手握传音石,正准备说话,忽然一个副将跑了过来,道:“将军,下面的那个少年叫杨三郎,是杨老头的三儿子。” 杨老头他认识,镇西军的老兵,曾经跟随着杨镇天的父亲东征西讨。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人间危亦,杨老头的两个儿子也进入了镇西军,最近两场战争中,他们父子杀死了不少天界战士,已经成为了镇西军里的传奇人物。 十天前的那场大战过后,杨镇天亲自接见了杨老头,将其提拔校尉,统帅金吾卫的一支力量。 杨镇天没想到战场最后一个幸存者,竟然是杨老头的儿子。 他立刻随着附近沿着山道走了进去。 只见杨老头与他的两个儿子,正在大喊“三郎”“三弟”,可是距离太远,那个孤单的少年人压根就听不见。 脾气暴躁的二壮,如果不是被身边十几个士兵拦着,只怕已经要冲下山去。 看到杨镇天过来,杨老头悲戚的道:“大帅,那是小儿三郎!” 杨镇天重重的拍了几下杨老头的肩膀,将手中的传音石递了过去,道:“你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吗?” 杨三郎慢慢的从衣服上撕下了一截满是鲜血的布条,将弯刀的刀柄与自己的右手牢牢的缠在一起。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镇西军与天界战士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却没有人催促他,连花无忧都在安静的看着他。 他做好的一切之后,终于看向了他的敌人,一个比自己高一些的天界之人,看样子与自己并没有两样。 后面山上传来的将军令,他听见了,鼓点声令他热血沸腾,忘记了胆怯。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值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他父亲的声音!他的父亲并没有呼唤他的名字,只是在吟唱着最近忽然盛行的那首歌谣。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安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君不见,走马川,平沙莽莽黄入天。 君不见,千万骑,誓破强敌出鹰关。 男儿应是赴国难,长刀斩敌血未干。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父亲!孩儿不孝,不能为您养老送终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望夫岭的方向,啪嗒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转身,举起弯刀冲向了那个天人战士。 天人战士手中的长刀足足有四尺长,而杨三郎手中的弯刀,只是不到两尺的马刀。 世人常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杨三郎出生军伍世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避开了天人战士看来的长刀,身子狠狠的撞在那天人战士的身上,然后举起弯刀朝着天人战士的脖子砍去。 天人战士身手极为矫健,迅速后退两步,躲开了杨三郎的一刀,一脚踹在了杨三郎的小腹上,直接将杨三郎踹倒在地。 天人战士不给杨三郎任何的机会,见他倒地,箭步上前,手中的长刀迅速的斩下。 杨三郎就地翻滚,躲开了长刀,迅速的翻身而起,再一次的冲向了天人战士。 由于兵器上的弱势,他必须冲到天人战士的面前,否则根本就没有战胜的机会。 见到杨三郎冲来,天人战士手转刀柄,刀锋横切而起,想要将杨三郎斩为两段,杨三郎仗着身材的灵活性,矮身躲开。 刚躲开,对方刀光又至,他只好以弯刀相抗。两人在千军万马的阵前,挥舞兵器相互拼杀。 战鼓声越来越急,两人的拼杀也越来越越激烈,杨三郎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他只想临死前拉上一个垫背的。 于是,看到对方的刀锋再一次的斩来,他没有再避让,只是侧了一下身,长刀从他的后背划过,带起一片血雾。 剧痛差点让杨三郎昏迷过去,但强烈的战斗意志,让他还能保持一丝清醒。 硬挨了这一刀之后,他身子迅速向前冲,天人战士的长刀还没有来得及撤回,而在近距离上,长刀的优势就不如短刀了。 杨三郎忍着剧痛,乘着对方来不及回刀的瞬间,一刀捅进那个天人战士的胸膛,用力一搅,那个天人战士眼瞳中的光泽立刻涣散。 他抽出弯刀,顺势一砍,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就飞了起来。 杨三郎抓起那颗圆滚滚的脑袋,走到了赵字战旗面前,将脑袋挂在了旗杆上。 望夫岭与夺石峰上的镇西军见杨三郎斩杀一个,还将敌人的脑袋悬挂在旗杆上,顿时间都开始再度大喊“风!风!大风!”为杨三郎喝彩。 天人,在人间的人类心中,都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此刻杨三郎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