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川与六戒打扫一个大山洞,累的跟狗一样,那些仙子啥忙也不帮,云乞幽在对着归墟之眼抚琴,其他人一人抱着一个脑袋大的椰子,用细细的空心木管子在吸。这吸管是在天涯海角上弄的,海岛上有一种不知道是花还是树的植物,枝干宛如芦苇一般是中空的,漂亮的仙子抱着一个大椰子仰头喝多有碍观瞻,于是就在椰子上敲了一个小洞,用这种类似芦苇管子一 口一口的吸着,惬意的不要不要的。 看到这群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漂亮仙子,叶小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同样都是人,咋待遇差距就这么大呢? 不是都说,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吗?不是都说,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整天啥也不用干吗?不是都说只要男人一瞪眼,那些女子就会温顺如小羊羔吗? 为什么自己认识的女子,没一个是小羊羔,全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在山洞里休息了几个时辰,天黑了大家才醒来,夜晚的归墟,别有一番景致,尤其是满天繁星的夜晚。今天是月初,月亮就是一个小月牙,漫天星斗如一粒粒闪闪发亮的银色芝麻,布满整个夜幕苍芎,归墟之眼下落的海水,是银白色的,在繁星的映衬下更显辉煌大气,同时也给这座人间最神秘的地方,披 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银色外衣, 云乞幽自从冥海出来之后,言语就越发的少了,在天涯海角也就和叶小川能说几句话,似乎她的心里,也隐隐约约间感觉到叶小川、凤仪对自己隐藏着什么。 她一直在抚琴,经过这段时间的参研,在音律一道上又进一层,懒鬼叶小川也得到了一些好处。 在天涯海角待了一个多月,除了刮风下雨的日子,其他的日子里,几乎每天他都与云乞幽琴箫和鸣,音律上的造诣与日俱增。 那一座孤悬在海外的荒岛,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年轻男女宣誓爱情的传说之地,可是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却是身在传说之中。瑶琴仙子,黄泉老人,这二人的音律法宝,数千年的辗转,落在了叶、云二人的手中,每一次在海岛上演绎,叶、云二人都会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镇魔古琴与黄泉碧落箫的器灵,都在感伤着什么,眷恋着 什么。 仿佛当年黄泉与瑶琴的魂魄,并没有轮回转世,而是融入了这两件法器之中。 夜深人静的时候,叶小川与云乞幽又一次的琴箫和鸣。 完颜无泪支着下巴在一旁不知道是听还是看,目光一直在叶小川的那根玉箫上流连不定。 随着琴箫演绎到深情处,原本安静向下流淌的归墟之水,竟然仿佛被一股神秘大力裹挟着,化为两道水龙,欲要冲向九天银河,这更让完颜无泪神色诡异,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圣教三大神器,混元鼎、圣火令、黄泉碧落箫,在一起共同经历风雨两年了,如果这个时候,完颜无泪还没有怀疑叶小川手中那支晶莹剔透的玉箫有可能乃是黄泉碧落箫,那她就不配叫完颜无泪。 在天涯海角的时候,完颜无泪就曾揪着叶小川的衣领质问自己的怀疑。 叶小川矢口否认,还对完颜无泪这种没有任何理论根据就妄加猜测的行为进行了严肃的批判教育。 黄泉碧落箫失落八百多年,圣教之中如今再也没有人见过此玉箫,所以完颜无泪几乎有八成把握叶小川的玉箫就是圣教的圣器,可是一点证据也没有,只能让这小子得意的在自己面前瞎显摆。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一个无关紧要的夜晚,整个人间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一年是丁丑年十二月初四,距离上届断天崖斗法的甲子年,足足过去了十三年又三个月。 可是,在场之中没一个人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经历了昼短夜长的极北之地,永夜的冥海,昼长夜短的极南之地,每个人都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左秋记得一个时间,甲辰年十二月初四,距今正好是三十四年,那是她母亲左月仙子去世的日子。 这一天是自己出生后的十九天,她永远不会忘记。 可是她并不知道,其实今天就是她母亲的忌日。 从极北到这里,走了太长的路,左秋一直想找机会询问完颜无泪的身世,如今到了这里,往北就是中土海滨,到时大家就会分道扬镳,再不问,估计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了。 他们都在听着叶小川与云乞幽琴箫合奏,左秋便走到了支着下巴咬牙切齿的完颜无泪的身边,这是她鼓起很大勇气才走过来的,她的身世,一直是她不敢面对却又极度可能知道的心魔。 “无泪姑娘,我能与你说几句话吗?” 这是两年来,左秋第一次主动和完颜无泪说话。 完颜无泪何等聪明,一路上好几次见左秋对自己欲言又止,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呢? 终止了与叶小川的咬牙切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和左秋走到了远处。 百里鸢伸着脑袋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问杨亦双道:“赤枫仙子和那白发妖女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杨亦双看了一眼,让百里鸢别管闲事,安心听曲。 站在海岛的峰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