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什么也不顾了,直接跑回村子里偷了一套女人的衣裳,丢下几枚铜板就去半道截人了。
姑姑生病了!病得很重,有可能性命不保!他不要做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他要回去她的身边,他要伺候她!
异乎寻常地顺利!
乐天霁带着易容后面目仅仅清秀的屠贞出现在百里辰和老将军面前时,面容是骄傲的、神情是兴奋的:“你们看她,看她的眉间距、看她的鼻梁、看她的瞳孔!别看她穷得自卖自身,可这是个贵人啊!能给女人,尤其是她身边的女人带来大福兆的贵人啊!相信我,让她去伺候溪桑,没错的!”
百里辰和老将军对视一眼,眼神中不悦而同地满是郁卒!
这张脸就是他们安排人给易的容,别人不认识,他们俩还能不认识吗?
可,人家钦天监乐家的女儿信心满怀地把人都给捡回来了,还信誓旦旦地说对溪桑好,他们能不收吗?
乐天霁长舒一口气回客房之后,老将军也长叹了一口气:“不能等了。再让她待下去,还不知道看出什么事儿来。去,把常禄伯请过来。”
常禄伯深深地被老将军感动了!这才是好人,真真正正的好人哪!心里就算十分悲痛,也要先顾忌旁人家孩子的安危,这不是好人,什么样的才是好人!
两个姑娘终于被一伙大人强行带走了。河间百里将军府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真的吗?
不,假的!
外人一走,屠贞矮身就要朝百里敬和百里辰下跪:“求两位大人让果儿去伺候姑姑!”
百里辰赶忙拽住,硬是不敢让他把膝盖点下去:“不许跪!起来说话!”
他这身份,加上太子这些年不动声色但却锲而不舍的态度,谁敢让他跪!
百里敬也是头疼,坐在椅子上直揉太阳穴。他是不是老了?现在十几岁的儿郎和姑娘,怎么一个个地都这么难搞呢?
溪桑没病,出痘是假的。溪桑没来,人是假的。哪一个说出来结果比较好一点?还是干脆合盘托出:病是假的,人也是假的?
可现在这小子身边暗藏的人里,太子的人已经比丫头的人还多了啊!
他在这待着说会儿话,那些人还能忍着不进将军府,可他老不出去,那些人不得找他交涉?他是放进来还是不放进来?
放进来,不妥当。可不放,就是摆明了跟太子作对,更不妥当。
让他赶紧出去赶紧滚?除非让他相信溪桑没事。
可他真放心地出去了,太子的那些人看他不担心,难道不起疑?太子一起疑心,三查两查万一发现溪桑去了西北,那可就又坏了大菜了!
谁知道皇帝有没有在太子的人里渗透进自己的人呢?
跟皇权打了半辈子的交道,百里老将军太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今儿这事儿,它不好弄啊!
西北,新任东亭郡王拓跋猎上路赴京。
不同于上一任东亭郡王的文弱无能之态,这一任东亭郡王从出现在随行禁军的面前,从始至终都透出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凶狠和嚣张。
人如流星马如龙,没有马车,没有箱笼,只有急行军携带的物资和帐篷。
皇帝的禁军明明已经派了两百,太平天下,护卫一个郡王进京是足足够了。可拓跋猎的身后硬是明晃晃地跟了八百个杀气腾腾的悍勇。
禁军的领军校尉王陆原本都计划好了沿路的路线和安防安排,准备等新东亭郡王一露面给他汇报一下,然后就实施的,结果一看这沙场出兵一样的阵仗,顿时就给哑了。
他的人才两百,人家八百。这安防怎么也轮不到他说了算。
果然,拓跋猎连问他一问的意思都没有,飞骑而过的队伍经过禁军的时候,除了一片轰隆隆的马蹄声,他就只听见了冷冰冰的两个字:“跟上!”
八百人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从禁军眼前掠过,只留给目瞪口呆的禁军们一片呛死人的烟尘。王陆的手下都看愣了,这……就把他们给扔了?
“大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全体上马,赶紧给我追!”
不管新任东亭郡王需不需要,他们接到的皇命就是护卫拓跋猎回京。这要是拓跋猎到京城了,他们还在路上,那可就是贻误军令,足以全部拖出去砍头了!
拓跋猎率领八百亲兵飞奔,两百禁军跟在他们的屁股后头拼命追!
但是,追不上……
说起来,禁军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一族,要是同样的准备、公公平平地赛马,这两百人不一定比那八百人差到哪儿去。可问题是:他们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啊!
不但精神准备木有,物质准备也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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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四更。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休息,无论如何,承诺的爆六更一定会给大家奉上。自己挥挥小拳,某雪,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