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芸深度怀疑自己这是青春期又到了!否则,一边布下了天罗地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兴奋激动,该怎么解释?
说一个又,是因为曾经的上一世,她离家出走誓要当歌星时,也有过这种血脉贲张的感觉——那种叛逆的、追求未知的兴奋!
百里芸恶意地原谅了自己身体里的小激荡。毕竟,一个在你生活里搅了一棍就跑的大坏蛋,终于要落入落网的时候,圣人都会兴奋的么,呵呵呵……
拓跋猎抹一把脸上的草木灰,再一次莫名其妙打了个寒噤:“老泰,我怎么老觉得还是有点不放心呢?”
老泰——银发盘成乡间老妇发髻,头戴暗蓝花头巾,身穿粗布大袄,脚蹬黑面绣鞋,怀里还抱着一筐鸡蛋的——泰一真人,闻言顿时跟着打了个寒噤。
白多岁的老神仙了,此刻的神情却甚是悲苦:“为师都如此了,你还待怎样?”
早就知道收下这个徒儿是他的福报也是他的劫,可万万没想到三年多来,他倒是也没吃苦没受难,可就是各种奇诡装扮不断地挑战他的道心底线!
之前,装死尸、装瞎子、甚至装稻草人他都可以无所谓。可这生生装扮成一个老妪,抱一筐鸡蛋坐在独轮车上……无量天尊!他果然还是道心不稳、尚需修行!
稳稳推着独轮车进城的青年身材高大威武,宽大简陋的粗布衣衫下隐约可见精壮有力的肌肉线条,露出的肌肤黝黑,头发毛糙,一张脸更是看起憨厚朴实,完全与绝美俊逸无关。
已经连最精细的易容术都用上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拓跋猎的心里就是总是觉得不安。就好像野兽预感到了围捕,树洞里的虫子嗅到了洞外等候的天敌。
趁着守城官兵查验身份文书的空档,拓跋猎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城门边不起眼的印记。
亲卫已经探查过了,城中没有异样。可是,心跳为什么越来越紧张了呢?
拓跋猎谨慎地先在城中几个据点流动性地潜伏了几天,没有像以往一样住一夜休整休整就去将军府。突然去往一处据点,再突然离开,每次都撒开网观察周围的异常。
没有异常。
可是拓跋猎就是不敢行动。
这种直觉用人的理论没法解释。这是属于野兽的直觉。
起初,泰一还会在抵达一处后,深松一口气,洗脸换道袍。接二连三后,老道士终于放弃了,一脸淡定地穿着大袄棉裤绣花鞋跟着瞎跑。
无量寿佛!贫道不执着!
这日,拓跋猎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扒着装丹药的盒子又坐那儿发呆。泰一叹一口气:“徒儿,这药是用来吃,不是用来看的。”
拓跋猎神色有些迟疑:“我在想,周围没有任何异样,可我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会不会不是环境不对,而是这个药不对?”
这次的药送去给小狼吃了会不好,所以他会不安?
泰一眉头一阵猛跳,默念了几句无量寿佛:“为师自从收你为徒,除了教导你修炼,唯一被你允许干的正经事的就是一年炼这么一盒药。徒儿,为师好歹也是百年修为!”
真是欠他的!鲁莽小子看上了没长大的小丫头,夜里想得睡不着,扛起他就跑。问他跑什么,他说功夫没修好之前怕忍不住伤了他媳妇。
山高水远地躲起来修炼,这个他也能理解。可忽然有一天蹦起来让他给徒媳妇准备生辰礼,还急赤白脸地说敢不给最好的就屠了一个镇子给他泄愤,这可就是造孽了!
他都多少年不亲手炼丹了?
自从收下这个徒儿,真是把老神仙一百多年磨练下来的性子都给又熬上了一个境界。真是他命中的劫,注定来渡他成仙的!
拓跋猎瞪他一眼。说得好像这老东西没提出条件似的。三年零八个月了,他可是信守承诺一个人都没杀过。要不是祖父说这几年先让他别露面,他一个领军之人,可不稀罕这份功德!
拓跋猎鄙夷的神情毫不遮掩,两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泰一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闭上眼睛打坐。
拓跋猎的目光转回手里的盒子,发了一会儿呆,喃喃地开口,语出惊人:“老泰,你说,我媳妇的月事到底来了没有?要是没来,你这药她吃了会不会有毒?”
泰一稳了稳气息,缓缓睁开眼睛,语带叹息:“你这是关心则乱。女子十四岁本就葵水应至,更何况还有之前的两盒灵丹?那对于女子来说,可是近乎于易筋伐髓的东西,能让身体从内而外的洁净、充满灵气,沉疴尚且可愈,更何况只是气血充盈?她的月事,必然是已经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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