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怀孕八个多月了, 还坚持在医院上着班,急诊的工作既忙又急,强度太大, 第一孟见不同意,第二医院也不放心, 于是把她暂时调到了休养中心做住院医生,每天就和首长那些个老爷子老太太们打打交道,谈谈养生,日子过的也算舒心。
而孟见那边, 自从宁晚怀孕后, 也申请了暂时调离一线, 在救援中心给那些新来的实习生们上课, 每天下班就变身超级居家好男人,变着花样的做各种营养煲汤给宁晚喝不说, 手机里还订阅了许多育儿知识的账号和app,用来学习各种奶爸必备的技能。
每个心痒难耐的夜晚, 孟见只能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打消自己的种种禽兽念头。
终于,孟爱她在某一天降临了。
预产期前的两周, 晚上六点半, 宁晚正在休养中心三楼整理病历资料, 准备第二天开始放假待产, 结果爱她却好像等不及了似的, 提前在肚子里闹腾开来。
一起值班的医生帮宁晚简单检查了下, 确定她的宫口进入了即将生产的状态,马上找来平板床,把她送入了急诊大楼的妇产单元。
同事们看起来神情紧张,倒是宁晚情绪非常冷静,躺在床上给孟见打电话:
“我今天要晚点回来。”
孟见:“怎么了?”
“没什么。”宁晚肚子已经在一阵阵的痛,她吃力的换了只手拿电话:“就是,爱她可能要提前出来了。”
“……”孟见在那边听愣了。
宁晚的口气实在太淡定了,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一件芝麻小事——我在医院生个孩子再回来吃饭。
他认真冷静的反应了一秒钟整个人才轰然炸开:
“老婆你要生了??!!!”
……
一时间,全家都乱了套。
原本两家老的就准备在近期赶过来陪宁晚待产的,结果没想到小东西竟然提前了两个星期就出来,孟见一个电话打回去,裴晋诚和孟起昭当场就急匆匆的带着两家人买了飞机票,连夜往北城赶。
幸好飞机快,两小时后老人们顺利到达医院,孟见在产房门口等,来来回回的踱步,安鹿,靳宸,郑允等几个老同学都闻讯而来陪在门口。
“怎么样怎么样,我孙子出来没?!”孟起昭一过来就急乎乎的问。
孟见比他还要着急,宁晚都进去快三个小时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之前看很多文章也知道女人阵痛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因此此刻虽然他人在外面,但对在里面受苦的宁晚来说,他完全能感同身受。
越等,心里就越害怕。
进产房之前,妇产科的主任拿了一叠同意书给他签字,类似生产中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什么大出血,什么羊水栓塞,罗列种种,每一样都看得孟见心惊胆战,他当时就撂了笔:
“不生了行吗……”
宁晚在旁边都快气笑了,抓着他的手就往同意书上抵:“快点签,没事的,我保证,最多两个小时,我就带孩子一起出来见你。”
孟见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签与不签已经不由自己选择,他郑重的在每一份同意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在护士们把宁晚推进产房的时候,紧紧握着她的手,在床边告诉她:
“别怕,我就在外面。”
宁晚:“……”
大哥,我就没在怕好不好。
急诊科的医生早已历练太多,生孩子对宁晚来说,真的就是下班途中顺便生一下的事。
但孟见完全不这么想,在医生们把宁晚推进产房后,还不忘拉着产科主任的手,诚恳叮嘱她:
“一切以她的感受为主,不管任何情况都先保住她。”
产科主任很欣赏的看了他一眼,“放心,交给我们。”
然而宁晚说好的最多两小时就出来,到现在已经超出太多了。
四小时过去,五小时过去,第六个小时刚出头的时候,产房的门终于打开,孟见心一提,跟箭似的冲过去:
“生了吗?”
主任额上有细微的汗珠,摘下口罩问他:“孩子胎位不好,小裴体力也接近极限了,我们建议最好是转剖腹产,就是不知道你们家属的意见。”
孟见愣了一刹,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耳里唯独反复回荡着主任的那句——小裴的体力接近极限。
他心疼炸了,冲主任激动的喊:“剖啊!我不是说了以她的感受为主吗?!快剖!快打麻药!!!”
孟起昭在旁边拉住他:“别着急,沉住气。”
可孟见怎么能沉的住气。
尤其是在转身看到坐在角落处偷偷抹眼泪的尤容和裴晋诚后,他更是自责到了极点。
他为什么不做措施,为什么要让宁晚怀孕,二人世界不好吗?为什么要让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受这样的罪。
孟见在产房门口懊恼自责,产房外又有人拿了一叠叠的同意书来给他签,这次是手术知情书,孟见甚至都不敢细看,埋头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