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阿若这个大哥,似乎有些怪!”燕怀谨慎地说。
徐窈宁倏地抬眸,语气紧绷地追问:“哪里怪?”
林致之突然说要陪阿若留下,阿若也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她便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但是答应之后,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直到一起吃过午饭,林致之如同往常一样主动提出送阿若回去午睡,望着他们兄妹离开的背影,她久久不能回神。
而后,燕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仿佛一把钥匙,正确地卡进了锁眼里,只需再使一点力,就能打开这把锁,找到答案。
可是燕怀却犹豫着,好像有什么话不敢说。
徐窈宁缓缓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她说了一半,似乎也不敢说下去了。
燕怀怜惜地看着她渐渐发白的脸色,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不知道男人对着妹妹该是什么样的,但是男人对着喜欢的女人——”他瞥了徐窈宁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那个人已经足够隐忍了,也只有男人才能看得懂他言行举止中不经意流露的过度。
呵护时带着占有,触碰时隐忍着侵犯,还有眼神中一不小心就暴露的热切。
林嘉若已经不小了,那人一贯温文知礼,怎么会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可这样的事,实在匪夷所思,徐窈宁想了一宿,也不敢确定。
接连几日观察他们兄妹的相处,只觉得无处可疑,又无处不可疑,可就算把林嘉若身边的侍女叫来问了个遍,也问不出端倪。
这一日早起,徐窈宁照例问了一句:“四姑娘和大公子在练箭吗?”
“四姑娘和大公子一早骑马出去了!”
徐窈宁精神一凛:“去了哪儿?”
侍女讷讷道:“姑娘没说,只说中午回来……”
那两人也没打算跑多远,出了庄子后,跑到钱塘江边,沿着河岸信马前行,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几名侍卫。
“你觉不觉得我娘最近有点奇怪?”林嘉若问道。
林致之微微一笑,道:“何止奇怪,你的院子周围增加了一倍的守卫,还专门分出了两名土卫盯着我!”
“这是要做什么?”林嘉若有点不安,难道她怀疑大哥哥的身份了?
他笑容渐深:“大约是觉得我们走得太近了!”
林嘉若小脸一红,低声道:“那……要怎么办?”
他怜爱地看着她,问道:“阿若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林嘉若茫然道。
他含笑道:“你若是准备好了,我今日就去同岳母大人交代清楚!”
林嘉若脸上更红了,心虚地左右看看,低声道:“你、你不要乱叫……你说了,会不会打起来……”当年可是有夺玉玺之仇的——也不对,他不知道玉玺是从娘那里抢来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这么复杂?!
林致之见她一脸纠结,不由一笑,翻身下了马,走到她身前,朝她伸出了手,柔声道:“阿若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林嘉若紧紧握住他的手,借力下了马,稳稳地落在他怀里,他低头轻吻她的发顶,轻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求得岳父岳母的同意,叫他们心甘情愿将女儿嫁给我的!”
林嘉若低下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他的手精致优美,握着她的动作仿佛带着一丝温柔,掌心暖意融融。
抬头看他,那容颜俊雅至极,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看她的目光仿佛蕴了一湖的春水,叫人沉溺不知。
林嘉若弯眸一笑,心情顿时轻快起来。
这样好看的人,说着这样好听的话,还有什么值得烦恼的?
“这是什么地方?”林嘉若摇着他的手,左右张望了两下,随口问道。
江边隔了二三十步距离,田舍阡陌,错落可爱。
这个季节,田里已经只剩下金色的稻桩。
“这里叫北塘村——”他含笑道,“钱塘江沿岸良田千顷,这一带的村庄已经连续丰收了五年,若无战事,便是盛世之兆!”
“其实关中和陇西这两年收成也还可以,只是遇上了战事,粮食就不够用了!”
林嘉若笑道:“现在战事已经停了,不必再担心粮食问题了!”
他含笑点头,目光无意间一抬,定在了某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便拉着她朝一个方向走去。
快走到时,林嘉若才发现,这里竟然长了一株野生的枫树,枫叶已经开始变了颜色,黄绿相间,色彩斑斓。
林致之抬头找了一会儿,摘下了一片叶子,摊开掌心,竟然是一片红透了的枫叶。
林嘉若惊喜地拿了起来,对着阳光直看,啧啧称奇:“这才九月呢,就有红叶了!”
林致之含笑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道:“淮南有一条山路,遍生野枫,我们回京时,可以从那里路过,你一定喜欢!”
林嘉若点头道:“是啊!我就觉得我们南下的时候太过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