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若茫然地看向窦家的小姑娘。 这个窦家姑娘她也认得,是她祖母的娘家侄孙女,年初来拜年的时候她们还一起玩过,那时候没见她这么不待见自己啊? 怎么回事呢?林嘉若自己想不通,只好询问地看着徐明珠。 徐明珠一脸头痛模样地把林嘉若拉到一旁,低声问:“这个窦家五姑娘不是你家的亲戚吗?她一来就跟孙家三姑娘不对头,怎么好像跟你也有仇似的?怎么回事啊?我都愁死了!” 我还想问怎么回事呢?林嘉若一脸无语地看着徐明珠。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都有些灰心,第一次办宴会,就遭遇了这样的尴尬。 虽然灰心,徐明珠还是打起精神好好招待她的小客人们,好在王家的小姑娘年纪虽小,却是个擅长调节气氛的人,有她笑语如珠地说着,又有林嘉若这个不长记性的应和着,总算没有冷场。 这样微妙地保持着平衡的局面一直持续到吃完午饭。 撤了午饭后,摆上清茶,接下来理所当然就是喝茶闲话的时间了。 窦家小姑娘浅浅地沾了一口茶水,就放下茶杯对林嘉若发难了。 “阿若,阿芷表姐被你害得关在佛堂里,连曲院的赏荷宴都不允许参加,你却自己在这里办什么赏荷宴,这也太小人得志了吧?”窦家的小姑娘不愧已经有九岁高龄了,成语用得非常得心应手。 林嘉荃听了脸色一变。 林嘉若却听得一头雾水:“二姐姐被关佛堂了?不是我害的啊?” 窦家小姑娘听到她否认,更加来气了:“不是你害的,阿芷表姐怎么会被关佛堂?” “是因为——”林嘉若刚说了三个字,就停住了,对着周围四双等待的眼睛摇了摇头,“这是我们家的事,不能告诉你们!” 林嘉若这话一说,倒是把自己推向了另外四人的对立面,就连徐明珠都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不敢说了吧?”窦家小姑娘冷笑道,“阿芷表姐不过一时口快,当众说了你去过——” “够了!”林嘉荃突然起身大吼,“不要再说了!” 一片寂静。 她们都是一起上闺学的,都知道林嘉荃是什么性子,突然这样有气势的一吼,不仅窦家小姑娘被镇住了,就连其他人也反应不过来。 被那么多人用奇怪的目光盯着,林嘉荃刚鼓起的勇气又瘪了回去,可目光移到林嘉若脸上,想起出门前大姐姐无比郑重的托付,林嘉荃又找回了勇气。 “二姐姐的事是祖母的决定,跟阿若无关,阿若才五岁,你、你不许欺负她!”说到最后,林嘉荃又开始底气不足了。 但话到这里也就够了,孙家姑娘和徐明珠都露出了同仇敌忾的神色。 林嘉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可这样闹起来,这个赏荷宴算失败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徐宝钗笑吟吟地出现了,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们在争论饭后喝龙井更清口,还是雪芽更舒心呢?”这边也有个睁眼说瞎话的王家姑娘。 就这样,林嘉若一脸崇拜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硬生生地把场子给圆了回来。 第一届徐家赏荷宴,圆满落幕。 回家的路上,林嘉荃看着一脸满足傻乐的妹妹,心情甚是复杂。 林嘉若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却发现家里正乱成一团,下人们脸上都是惊慌不安。 “娘亲呢?”房里房外都找不到人,只能随手抓一个人问。 “白姑娘摔倒了,动了胎气,夫人和公子都在白姑娘房里!” 林嘉若冲到白霜房里,她娘亲就站在门口,脸色沉沉地望着屋内,看不出真实情绪,看到她过来,娘亲伸出手,轻轻地搂住她,什么也没说,林嘉若却莫名地感到一股悲伤的情绪,将她整个人都压得安静了下来。 林时生正坐在床前,微微倾身向前,柔声安抚着。 “三郎不要怪夫人,都是霜儿自己不小心,是霜儿不好,没有保护好腹中孩儿,嘤嘤嘤……”床上的人哭得娇柔婉转。 林时生柔声安慰:“没事的,霜儿,别怕,大夫很快就到了!” “霜儿福薄,这辈子已经足够了,只盼孩子能好好的,霜儿自己怎样都无所谓……”珠泪涟涟。 “不许胡说,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林时生霸道坚定地说。 林嘉若忍不住摸了摸脸颊,怎么牙又酸了?是要换牙了吗? “三郎,霜儿能服侍你这么久,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求更多,上天垂怜,让霜儿怀上三郎的骨肉,三郎,请你一定再怜惜霜儿一些,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三郎的恩情,霜儿此生无以为报,只愿能为三郎留下一丝血脉——” “我爹爹早就有孩子了!”林嘉若忍无可忍了。 这一喊,喊得林时生回了头,他仿佛刚刚发现她们母女的存在,干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同林嘉若打了声招呼:“阿若回来了啊……” 林嘉若气呼呼地走了进去,瞪了白霜一眼,没好气地说:“爹爹,您为什么要白姑娘为您留血脉,难道阿若和弟弟不是爹爹的血脉吗?” “当然是!当然是!”林时生连忙赔笑,白霜刚刚的话他听了也是觉得怪怪的,不过是看在她身体不适的份上就没有多作计较罢了,没想到被阿若听去了。 其实要照他自己说的话,你们都不是啊!刚穿过来就有一个现成的女儿,外带两个怀孕的女人,严格算起来,这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啊! “霜儿不是那个意思——”白霜柳眉轻蹙、小脸焦急地挣扎着要起来解释,被林时生眼疾手快地压了回去:“别激动、别激动!”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嘉若一脸不善地追问。 白霜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