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世,她以为能掌控未来,她以为能改变一切,结果呢?当阿若无助地面对刀光剑影的威胁时,她却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甚至这一切的源头,还是因为她…… 阿若才五岁啊!哪怕是不堪的前世,阿若在五岁时,也还是个无忧无虑的林家千金! 如果她的重生只是让阿若遭受更多的苦难,那她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阿若,是娘亲害了你……”感受到怀中小人儿时不时的抽搐,徐窈宁万念俱灰。 “夫人!夫人!您不要这样!”杜鹃看着担心不已,“小心压着您肚子里的孩子!” 徐窈宁凄然一笑:“阿若要是不好了,我就带着愿之陪着她,好歹我们母子三人还在一块儿,我保护不了她,至少还能陪着她……” 林时生听得毛骨悚然,脑子里还没多想,已经一手把她从床上提了起来,看到她灰败的神色,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捏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面对着自己,怒声道:“你胡闹什么?我是她爹,要怪也是怪我,但是你这样要死要活的有什么用?阿若还躺在床上,你倒下了,谁来照顾她?” 徐窈宁怔怔地看着他,目光渐渐凝聚—— “不要!不要——”床上的林嘉若再次尖叫起来,徐窈宁忙挣脱了回到床边,抓住林嘉若乱挥的双手,连声道:“阿若!娘亲在这儿!娘亲在这儿!阿若不怕,不怕……” 林时生见她恢复了理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林嘉若却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边喊:“奶娘!奶娘……” 徐窈宁呼吸一窒,心中蓦然疼痛,如同针刺一般,绵绵密密。 阿若哭闹了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一直没有喊过她,也没有喊过林时生,现在却喊出了奶娘…… “奶娘呢?”林时生怒声问。 丫鬟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脸色苍白的徐窈宁,不敢回答。 但也不是没有人敢回答。 “在家里呢!奴婢这就回去叫她!”徐嬷嬷说完,不等徐窈宁反应,一溜烟就跑了。 芸娘被遣走后,徐嬷嬷虽然留了下来,地位却大不如前,大多数时候就候在门口,连屋里都进不去。 这回她也是站在门口,正好听到林嘉若的哭喊声和林时生的怒问声。 芸娘是和大夫一起到的。 芸娘见了林嘉若也是心疼得泪流不止,动作轻柔地把她搂在怀里,抹了一把眼泪,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温柔安抚:“姑娘不怕,奶娘在这儿,不怕不怕,噩梦跑光光……” 林嘉若在她的安抚中果然安静了下来,看在徐窈宁眼里又是欣慰又是伤心。 林时生又何尝不是,他安慰地拍了拍徐窈宁的肩膀,示意大夫上前诊治。 大夫是被半夜从床上挖出来的,原本还面有怒色,一看到林嘉若就变了脸色,手脚迅速地上前摸脉,诊治了半天,面色越发凝重。 “怎么样?”林时生迫不及待地问。 “脉乱不齐,舌苔薄白,四肢欠温,神志不清,伴随高热惊厥,是急惊风之症!”大夫叹道,“小儿神志怯弱、心神未充,心肝俱虚,定是突受惊吓刺激,导致神明扰动——” “你就说怎么治!”林时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我先给她开一帖镇惊安神、平肝熄风的药,马上给她灌下去,还需反复用温水擦身,十二个时辰内要是退了这高热,就没有性命之忧了。”说完,大夫忍不住叹了一声,“小儿疾之最危者,无越惊风之症啊!” 徐窈宁眼前一黑,跌在杜鹃怀里,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十二个时辰内退烧则性命无虞,要是不退烧呢…… 药很快就煎好端来了,林嘉若牙关紧闭,只得强行撬开灌下去。 芸娘抱着她后,虽然身子仍然绷得很紧,时不时还在抽搐,总算没有惊叫惊跳了,眼看着药灌了下去,林时生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只要收了惊,退烧应该没问题!”大夫也这样安慰着,转头看到徐窈宁,忍不住劝道,“倒是夫人,怀有身孕,不宜过度劳心劳神,还是去歇着的好!” 林时生看着也觉得心疼,轻声劝道:“你先去歇着吧,阿若这里有我看着呢!” 徐窈宁坚定地摇头:“我就在这里看着阿若!我不走!” 林时生想起她刚才万念俱灰的模样,也知道劝不动,便让人搬了张软榻放在床前,让她能歇一歇,又吩咐煮了宵夜来,让屋子里的人都吃一点。 徐窈宁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屋内的气氛刚刚有些松动,林嘉若突然又哭了起来。 这次没有再尖叫乱闹,只是呜呜地哭着,仿佛梦到了什么格外伤心的事,闭着眼,哭得不能自已,任凭芸娘怎么轻拍轻哄都无济于事。 徐窈宁刚刚躺下又坐了起来,听着女儿的哭声几乎绞碎了手中的锦帕,心中纷乱半晌,突然叫道:“莺儿呢?莺儿过来!阿若平日最喜欢你了!” 这时,她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阿若能好,她什么都认了。 莺儿原本就候在门外,一听叫唤就跑了进来,同芸娘一起细细哄着林嘉若。 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林嘉若仍旧呜呜地哭着,一屋子的人绞尽脑汁都没有一丝起色。 “不能再让她这样哭下去了!”大夫看着也急了。 “我可以点她睡穴!”龙玉娇皱着眉,询问地看着林时生。 “不可!”大夫急忙阻止,“强行封闭穴道只会让血脉逆流,何况她本来就睡着!” “那怎么办!”林时生急得额上青筋直跳。 “林姑娘这是暴受惊恐所致,还是需要亲近信赖之人安抚情绪才行!”大夫也一脸为难,这已经不是医者的能力范围了。 林时生和徐窈宁眼中同时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