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若把娘亲气病了...”林嘉若垂头丧气、可怜巴巴地说着。 忽然语气一变,认真地问道:“有一件事,还没开始做,就失败了,那叫什么?” 林致之一愣,不太确定地回答:“出师未捷?” “对对!就是这个!”林嘉若如获至宝。 “阿若出师未捷了?”林致之失笑。 林嘉若点点头,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东拉西扯地都说了一遍。 “阿若不想要杜鹃跟在你身边?”林致之微笑着问。 林嘉若点头:“杜鹃会弄疼阿若,还会在阿若面前耍威风,还会告状!” 林致之点点头:“你还小,还做不得自己的主,你身边的人凡事要告知婶娘也是应该的,等你长大了,能在婶娘面前做得了主了,再有人告状,就是不忠了!” 林嘉若不开心地说:“大哥哥也觉得杜鹃忠心可用吗?是阿若不懂事吗?” 林致之莞尔一笑:“非也,忠心不一定就可用,杜鹃留你身边,擅自代你说话,替你拿主意,只会让你越来越不像个主子——” 林嘉若拼命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林致之。 林致之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刻意压低声音:“大哥哥教你个法子...”附在林嘉若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林嘉若听完,兴奋的表情变成了疑惑:“这样就行?” 林致之自信地点头。 既然如此,这天晚饭后,林嘉若去探望徐氏的时候,就把林致之教的话说了一遍。 徐氏听了,惊讶挑眉:“这话谁教你的?” 林嘉若目瞪口呆:“娘亲怎么知道是别人教我的?” 徐氏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才多大,你懂什么?” 林嘉若不服气,瞬间就把林致之给卖了:“是娘亲不肯教,大哥哥一教我就懂了!” “原来是你大哥教的!”徐氏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 林嘉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丢了义气,索性脸面也不要了,一边抓着徐氏的手晃荡着,一边拉长了声音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娘亲——” 看徐氏脸上露出受用的笑容,林嘉若趁胜追击:“大哥哥说,亲母女有话是不该隔着肚皮的,阿若就是喜欢黄鹂,娘亲就把黄鹂给阿若吧!” 林致之教的方法很简单,徐氏是一定要派个人看着林嘉若的,一片慈母心无可厚非,林嘉若既然不喜欢杜鹃,那就换一个既能让徐氏放心,又能让林嘉若喜欢的来。 徐氏就算知道了是林致之教的,也觉得是个好主意。 前世她在林时生和那个女人手里节节败退,才觉得杜鹃这样泼辣的性子镇得住场子。 一朝重生,便想把她觉得最得力的杜鹃派给林嘉若,却忘了如今的杜鹃还没经过磨炼,性子太过鲁莽,而林嘉若又太小,拿不住杜鹃这样的。 相比而言,黄鹂一直都是沉稳细心的人,就是杜鹃,也是黄鹂出嫁前手把手教出来的。 用黄鹂替代杜鹃,确实可行。 “好了好了!”徐氏故作严肃地说,“黄鹂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娘亲,以后不可以再偷偷跑去西侧院了!” 林嘉若愣了愣,问:“娘亲为什么讨厌奶娘?” 徐氏刚刚还在为女儿的“亲母女有话不隔肚皮”开心,这会儿被她这么直勾勾地一问,又开始头疼该怎么回答了。 “娘亲这都是为你好,等你长大了就懂了!”最后还是用这句万用的话打发了林嘉若。 第二天早上,徐氏也来慈荫堂请安了。 “不是叫你好好歇着吗?你又跑进跑出做什么?”林老夫人神情不悦,什么也比不上她的金孙重要。 徐氏笑吟吟地说:“我都好了呢!躺了好几天了,特别想动动,这一动起来,就情不自禁往母亲这里来了!” 林老夫人被她逗笑了,看看她面色红润,也就放过不提了。 林嘉若看到徐氏来了,就坐到徐氏身边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徐氏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好几次目光都往门口瞥去。 娘亲在看什么呢?林嘉若好奇地张望了两下,门口什么动静都没有。 收回目光的时候,不经意地撞上了同样往门外探视的林致之,林嘉若捂嘴直笑,她和大哥哥好像一起在做什么秘密的事,感觉特别好玩! 林致之冲着她微微一笑,悄悄眨了眨左眼,仿佛在回应她什么暗号。 很快到了各回各院、各自吃早饭的时候,徐氏却站起来,笑着说:“我这一趟可不能白来,总要母亲赏我一顿早膳吃才行!” 林老夫人指着她直笑。 大夫人甘氏也放下了刚抬起的一只脚,笑道:“既然如此,我也要厚着脸皮赖母亲一顿早膳了!” 二夫人孙氏也含笑附和。 最后林家三位夫人,三位小公子和四位姑娘,都留在了慈荫堂吃早饭,围了满满一桌,热热闹闹。 徐氏虽然看起来很认真地在吃东西,可林嘉若还是好几次发现她的目光往外飘去,仿佛在等什么人。 吃完早饭,还没收拾妥当,徐氏等的人就到了。 夏纨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进了屋来,林嘉若认得他,是爹爹的亲随,名叫洗墨。 是爹爹要回来了吗?原来娘亲是在等爹爹啊!林嘉若高兴地想着,一抬头,却看到徐氏阴沉沉的眼神。 “是你家公子要到了吗?”林老夫人欣喜地问。 大凡有些规矩的人家,无论是拜访亲友,还是远行归来,到了目的地的城门口,总要派亲近的随从或者丫鬟先一步去报信,免得出现得太突然。 算算林时生写信说要回家的日子,今天也差不多该到家了。 洗墨给林老夫人行了个礼,说:“禀老夫人,三公子在半道遇上点事儿,要晚几天到家,特意派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