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拂,城中百姓大多都已经身着厚衣,街上的行人也比往日少了许多。如今还一如既往的,也就只有仍旧在街上巡视的军士们,甲片碰撞,锵然作响。
然而路上的行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就连那些往日里沉默的军士,也都带有丝丝笑意。北海城中的某处,更是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就好象在这城市里面正发生着什么喜事一样。
“恭喜使君,贺喜使君...”郡守府门前,一老翁对着身着喜服的严绍贺喜道。
在他的身后,已经有下人接过礼物,高声唱了起来。
礼物贵重与否到是无所谓,这么一个老大爷在自己面前行礼,严绍心里还真有那么一点慌,连忙搀扶着老翁。“岂敢岂敢,关翁,快请到里面入座吧...”
那老翁也不客气,笑眯眯的便在几个童子的搀扶下步入府邸。
那些个童子到是十分乖巧,搀扶在两旁,不多时就把那老翁送入座位。
送走了老翁之后,严绍转身笑眯眯的看向了下一人。尽管这一天下来,严绍至少已经向数十人表达了谢意,可是他的脸上却仍旧泛着喜意,在那大红灯笼的照亮下,整个人都泛着一层喜意。
这时就见几骑从远处来,速度并不快,来到严绍等人面前后,为首的骑士从马背上翻身下来。“主公,末将来迟一步,还请主公不要怪罪。”
来的却是太史慈,刚刚从大营赶回来的他,刚刚从家中换了一身华服便骑马过来。跟刚刚投奔严绍时相比,经过一番历练的他少了几分稚嫩,却更加显得英武。
严绍又哪里会怪罪自己的心腹猛将,连连笑道。“哪里的话,子义操练敢先军实在是有大功于北海啊,快进去吧,仲台他们都已经在里面了,如今正等着你进去饮酒呢。”
“是。”太史慈一抱拳,朝着府邸内走去,端的是龙行虎步。
严绍面含笑意,心中欣喜。
这时距离乐安之围已经过去了数月,在乐安之围以解后,那焦和确实是向朝廷参了严绍一本,毕竟严绍擅自用兵,压根是没有把焦和放在眼里,也的确是破坏了朝廷的制度。
得知此事后,严绍甚至还准备派人到洛阳去,好好的疏通一番。毕竟要是因为这件事而跌了个跟头,那未免也太吃亏了一些,得知消息的乐安郡也准备了起来。一方面是为了报答严绍的恩情,再者这件事也有他们牵连在里面,若是严绍跌了跟头,只怕他们也不会好过。
可是让严绍没想到的是,甚至还没等他派的使者抵达洛阳,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结果自然是严绍大获全胜。
也不奇怪,那焦和乃是个清谈文人,无能之名就算是在朝中也有许多人知道。青州会出现如此情况,他至少要担负一半左右的责任,所谓天灾人祸,这位焦刺史便是其中的人祸了。
反观严绍,前次营救王允时,他就给司徒杨赐、大将军何进等人极好的印象——————无论是严绍还是王允,显然都不会无聊到告诉这些人,严绍会出手相助其实是为了一个女人。
这次又剿戮了数千黄巾,使得临济城安然无恙。就算他事先没有知会过州家,那也是有功无过,再加上何进每年都要收严绍不少的贿赂,几乎把他当成是自己人来看待,严绍这次更是毫无争议的赢了一场大胜仗,邓安的脑袋往那一摆,焦和自然毫无胜算可言。
何况焦和在青州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惹得天怒人怨,这次非但没有把严绍撵走,甚至反而差点丢了自己的位置。
如此一来,严绍在朝中大获全胜,到是焦和自己颜面尽失。
消息传到了青州之后,就连那些个摇摆不定的郡,也纷纷倒向严绍。
加上严绍随后几次出兵,帮助临郡剿灭了不少黄巾,一切就如那巫祝所担忧的一样,如今的北海几乎成了第二个青州刺史府,严绍也几乎如青州刺史一般。
期间严绍也听从了太史慈等人的提议,出兵时不再像乐安时那样贪得无厌,而是收买人心。到了现在,虽然还不是刺史,却已经和真刺史没什么两样了。
到是那个焦和,虽然挂着一个刺史的名头,却几乎和摆设也没什么区别。
而且虽说是不再那么贪得无厌,可是一些好处总是要有的,几个月下来,非但捞到不少的好处,甚至就连敢先军所需的军马也凑了六百多匹——————这其中过半是‘酬劳’,还有的则是北海一些世家为了以示支持,特意捐赠的。
自然,六百多军马是远远不够敢先军所用的,毕竟敢先军本身就有五百人,算上替换的,区区六百多军马并不够用,但好歹也能让所有军士都有军马骑乘、训练,敢先军也多少算是有些样子。这段时间以来,太史慈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离开过军营,一直操练着敢先军。
再加上这段时间来,严绍一直在敢先军身上倾倒的资源,天下第一或许谈不上,可要说谈到青州最精锐的兵马,非其莫属...
这也是为何在管亥、孙观等人都已经到了后,太史慈会这么晚才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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